屑。王慧道:“不用怕,為了避免麻煩,我已經透過國安跟當地公安局局長取得了聯絡。局長給阿里浦打了個電話,他現在比誰都老實,你們大可放心。”
聽了這話,大家也就放心了,不怕晚上遇到偷襲。他們各自回了房間,一路上的疲憊催著他們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袁森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外面大喊大叫的,袁森開了門,進來一個馬仔,那傢伙著急地說:“先生出大事了,熱爾曼死了。”
袁森大驚,他回去披上外套就衝到洋樓後面,熱爾曼老人的屋前已經站了十幾個人,阿里浦就在人堆裡。
袁森過去揪住阿里浦,怒道:“小子,你乾的什麼好事,怎麼把人弄死了?”
阿里浦經過昨天一戰,已經將袁森敬為天人了,哭喪著臉道:“袁爺,我也不知道,一大早看門的猴子就大叫大嚷,說死人了,我一確定就跑去找你們了,真的跟我沒關係。”
袁森冷哼一聲,道:“信你才怪,先帶我去看看。”
阿里浦一瘸一拐地進去了,艾凱拉木、王慧、巴哈爾古麗也過來了。熱爾曼老人躺在破竹蓆上,臉朝裡,就像睡著了一樣。
阿里浦把他的頭扳過來,只見他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似死不瞑目,屍體冷得嚇人,很可能是半夜死的。
袁森問阿里浦:“去找醫生了嗎?”
“沒——”
“還不快去?”袁森怒道。
阿里浦唯唯諾諾,喝令身邊的馬仔去請縣醫院的醫生,他自己則由馬仔攙著站在旁邊。
袁森儘管怒不可遏,心裡卻明白熱爾曼老人的死跟阿里浦肯定沒關係,他還沒有大膽到在自己家裡殺人的地步。熱爾曼老人年紀太大,昨天說完那些秘密,他心裡肯定也沒有牽掛了,是自然死去的。
他記得阿里浦在來的路上曾經說過,羅布人離開新阿布旦時,人數還不少,大多住在米蘭,不過離開羅布泊的羅布人就像沒了水的魚一樣,生命枯竭得極快。那些百歲老人在米蘭生活,幾年時間就死去了不少,熱爾曼老人算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他就是羅布泊的活歷史。現在活歷史也畫上了句號。
袁森嘆了口氣,起身出去了。巴哈爾古麗受不了死人的氣氛,進去看了一眼就出來了。她就站在門口,看到袁森出來,便上去跟他說話。
“師兄,熱爾曼爺爺都死了,我們還去那個漁村嗎?”
袁森點頭道:“肯定要去,現線上索都集中在托克塔阿洪身上,他人是死了,但是墓穴裡如果留下有價值的東西,對咱們破解伊比利斯古城的秘密肯定有幫助。”
巴哈爾古麗若有所思。王慧和艾凱拉木也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醫生和警察都來了,縣公安局局長親自帶隊,他一進來就把阿里浦批評了一頓。醫生和法醫同時工作,配合檢查老人的死因。
公安局局長上來跟四人攀談。王慧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跟局長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盯緊阿里浦,如果發現他與陌生人聯絡,就要格外小心,務必抓住幕後老闆。
局長點頭回應,隨後給四人安排了去羅布人最後的家園新阿布旦漁村的車。上車之前,法醫已經確定熱爾曼老人死於心臟衰竭,非暴力死亡。
他們的沙漠王已經不方便使用了,袁森開著公安局提供的越野車一路疾駛。經過幾次迷路後,他們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抵達乾涸的喀拉庫順湖邊緣的玉爾特恰普幹,也就是羅布人最後的家園新阿布旦漁村。
漁村裡的房子土坯都還在,隨處可見乾枯的駱駝刺和紅柳,它們就像活化石一樣立在那裡,證明這裡曾經有水有人,是適合人居住的樂土。
羅布荒原上吹著幹烈的風,像銼刀一樣刮在人臉上,漫天都是風沙。他們眼中的新阿布旦一片廢墟,天空和地面都是一樣的灰色。遠處是無邊無際的鹽鹼地,這裡曾經是一片巨大的湖泊,被西方人譽為亞洲地中海。
袁森站在高坡上,他的腳下是坍塌的土牆,牆腳下有一堆板結物,非常像羊糞。他仔細觀察了一番,斷定此處以前是一個羊圈,羊圈前面是居室,半塌的牆壁上有壁龕,不過是空的。
袁森對大家道:“你們分開找墓地,他們都喜歡把墓建在一塊。”
四個人分了三個方向,王慧朝東走,艾凱拉木往西走,袁森朝北走。遠遠望去,北邊有一條幹涸的河道。巴哈爾古麗耍脾氣,硬要跟著袁森,不願意單獨行動。
兩人出了廢棄的村莊,走了幾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