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的毒蛇和紫紅色的蜘蛛在墓道兩邊的基石上爬來爬去,還有拳頭大小的甲殼蟲和半米長的蜈蚣扭打撕咬在一起。它們鬥得汁液亂飛,猙獰恐怖,墓道上的三人都被嚇得不輕,誰都知道,這些毒蟲身上的東西,都是見血斃命的。
可是,王中南沿著基石朝前照過去,墓道朝前的方向上,爬滿了這些毒蟲。那些毒蟲在墓道基石上爬來爬去,只要有哪一隻毒蟲待在那裡喘息不動,很快就會被別的蟲子或者自己的同類咬死。
現在走到這個位置,退回去也不可能了,王中南野外生存經驗豐富,他提醒袁森和巴依用繩子把褲管綁緊,防止這些毒蟲鑽進去。
一切都做好之後,王中南打著手電,為了避免引起毒蟲注意,他努力不照墓道基石,三人只看墓道飛快地朝前走去。如果不是因為墓道太過窄小,他們肯定就不會是走,而是飛奔。
那墓道奇長無比,三人又走了十多分鐘,才抵達對岸。對岸是一片荒廢的亂石堆,半人高的石條雜亂地堆在一起,上面有殘破的痕跡,地上是潮溼的黑泥土。
到了這裡,那股氣勢逼人的石頭碾壓聲音更為真實地響在三人耳邊,就像是誰躲在黑暗裡把牙齒咬得“咯崩——咯崩——”地響,特別是那種聲音大到已經蓋過任何其他的聲音,讓你不得不注意它。
強力手電的光芒照得前面影影綽綽,王中南用手電把四周都照了一圈,在他一照之下,才發現這個空間的面積大得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荒原,廣闊的土地上只有凌亂堆積的石頭,地面坑坑窪窪非常不平整。
荒原的另一頭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手電只能照射到幾十米的範圍,四周的黑暗氣勢萬鈞地壓下來,壓得人呼吸都十分不順暢,老感覺胸口憋著東西。袁森一走上荒原,就感覺這裡異常寒冷,冷得就像是地獄一樣,荒原上吹來的風一粘面板就像是用刀在割肉。
袁森對巴依道:“他媽的這哪裡是風啊,簡直就是刀嘛。”
巴依嘿嘿地笑著,把衣服裹起來,舉步維艱地朝前走。
王中南冷著臉,一言不發地朝前走,他的手電一直保持照射十米以內的範圍,能夠看清楚前方,又可以照到地面。
這個荒原的面積大到不可思議,三人一直朝著前方,朝著陰風吹過來的方向,頂風前進,那風還有越吹越大的趨勢。這樣逆著風走,走三步要倒退兩步回來,無奈之下,巴依建議三人將胳膊勾在一起朝前走,這樣雖然不容易被吹回來,但是走得卻更加吃力。
在這漆黑的地下荒原上,人已經完全沒有時間概念,走路都走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就連手錶都沒時間看一眼。
巴依迎著風,低頭弓背前進,突然他大叫起來,“天啊,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
逆風走路累得袁森和王中南就快趴地上睡著了,被巴依這一叫,他們也跟著朝前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兩人都傻眼了。
橫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個大銅鼎,銅鼎高有幾丈,長恐怕幾個人手拉手都未必拉得過來。更奇怪的是,銅鼎表面上呈暗青色,上面還長了一層厚厚的銅綠,銅綠上落滿灰塵,灰不溜秋的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無人問津。這個大銅鼎裡在煮東西,銅鼎上面的鼎蓋一張一合地叩動,撞擊著鼎弦。銅鼎的蓋子和鼎弦相互撞擊,鼎裡不知道在煮著什麼東西,不停地往上冒著白氣,一直向上衝到很高。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墓道上所發出的怪聲就是源於這個大銅鼎。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鼎蓋與鼎弦相叩發出的聲音,居然可以聲傳數里,在這茫茫荒原上聚而不散,震碎人心。
大家都被迫捂住耳朵,那聲音詭異異常,人聽了就像是自己的心臟在被什麼東西捶打一樣,十分不舒服。大銅鼎就像火爐上燒開的沸水,鼎蓋上下亂跳。可是,雖然鼎裡煮東西煮得熱火朝天,可是三人站在大鼎腳下,卻依然被凍得手足冰涼。
巴依忍不住好奇,用手去摸那銅鼎,果不其然,那大鼎的鼎身也是一樣的冰冷。這也真是怪事,明明大鼎裡煮東西都煮沸騰了,可是鼎身上卻是冷得像放在冰窟裡一樣。
大鼎的蓋子還在上下跳動,站在鼎下就可以瞅到鼎蓋翻騰的間隙裡,那鼎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黑乎乎的一團,看不清楚。
巴依這傢伙一向膽小,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吃了哪門子藥,居然抓著大鼎的立耳就往上爬,他爬到青銅鼎的大立耳上朝裡面看。但是白霧蒸騰看不清楚,巴依在這個時候異常悍猛地去拉銅鼎的提扳。銅鼎這麼大,它的蓋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