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有人進來了——”
四人急忙躲進機器群,手裡拿著槍,山洞裡一片寂靜,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
一個聲音在心底問著,這個偷偷跑進來的人到底是誰?
放映機的光源投在幕布上,一片雪亮,光源形成的光柱中,灰塵飄動,像漫天飛舞的飛蛾,大科學家的屍體靜靜地坐在木頭墩上,投下一個孤零零的影子,袁森看著觀眾席上唯一一個觀眾,突然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這樣的大科學家都慘死在鑽井裡,他們這些腦子一片混沌的人又怎麼能走出去,不會掉進可怕的死亡陷阱?
袁森的腦子極其混亂,那些離奇瘋癲以致自殺的探險隊員讓他心寒,他能感受到自己距離他們很近,可能只有一步的距離。那種感覺,就像跟死亡貼著面,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股寒氣悄悄爬上他的臉。
一個東西朝袁森這邊滾過來,在放映機下面停下來。袁森藏身的位置距離放映機大概五米遠,中間隔了兩臺不知名的機器,他趴在機器下面,心裡很清楚,那東西是有人刻意扔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兩秒鐘之後,他明白過來了,立刻朝後面一臺機器滾過去,那臺機器底座下有一個擋板,可以阻隔爆炸的碎片。他聞到了火藥燃燒的氣味,滾過來的東西竟然是手雷。
手雷爆出一聲悶響,放映機的光源瞬間熄滅,碎片四處亂飛,打在機器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放映機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接著膠片鐵圈全被震得掉到地上,四處亂滾。
此人用意很明顯,炸掉放映機,不讓他們看後面的錄影帶,可見錄影帶裡藏著大秘密,此人必定是知情者,而最知情的人莫過於三十年前僥倖不死的怪人。
爆炸聲過後,放映機旁沒有被固定的東西都被震倒了,那些物件倒塌的聲音散去後,洞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懼於地洞裡那個看不見的人,沒人敢發聲。
袁森默數了兩分鐘,突然開了手電筒,黑暗世界被撕開一道口子。袁森的眼睛被光芒刺疼,他微微眯了一下眼,再睜開,眼前赫然出現一張變了形的臉,那人咧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袁森心裡一寒,心臟跳得特別厲害。
那張臉距離他很近,不到半米,袁森驚魂未定,那臉又湊近了,幾乎要和他的臉貼在一起。他也來不及多想,奮力朝那人撲過去,那人的身體就像一堵牆,怎麼推都紋絲不動,他心裡的恐懼又放大了許多倍,只覺得意識都沒了,那股抗爭保命的力氣頓時消失了。
那張大臉慘白慘白的,由於貼得很近,袁森能看到他臉上沒有洗乾淨的血液及絮狀物,鼻子裡充斥著濃濃的臭味,他只覺得這輩子最慘的遭遇就是現在遇到的事情。
突然,那人尖聲慘叫,隨即朝暗處奔去,王慧的影子一閃,接著撲進暗處的機械群裡,袁森看到她手裡拿著匕首,匕首上還流著血。
那人一叫,機械群左右都亮起了手電光。艾凱拉木從一臺大型機器後面鑽出來,看袁森呆坐在地上,眼睛發直,便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哥,怎麼回事?”
袁森的手腳還在不停地哆嗦。巴哈爾古麗也過來了,她看到師兄這個樣子,眼圈一紅就哭了,拉著袁森的手不停地問:“師兄,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袁森呆坐了很久才平靜下來,他把頭抬起來,盯著巴哈爾古麗和艾凱拉木,一字一句地說:“你們——你們知道我看到誰了?”
“誰?”艾凱拉木和巴哈爾古麗同時問道。
袁森的嗓子又幹又澀,他嚥了一口唾沫,道:“我開啟手電,眼前一亮,就看到一張蒼白的死人臉,那臉腫脹得厲害,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後來,他被王助理趕走了,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那人是楊健教授。”
“啊——”巴哈爾古麗嚇得癱坐在地上,半天沒發出聲音。艾凱拉木也愣住了,他看看袁森,又看看巴哈爾古麗,道:“那老頭死了——活了——又死了——”
袁森道:“我完全承受不了這個事實,我也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那張臉真的就是楊健教授的臉,我——我——我也沒辦法形容下去了——”
巴哈爾古麗道:“慧姐追出去了,我們要不要去看個究竟,也好證明那人到底——到底是不是楊健教授。”
袁森爬起來,徑直跨過山壁隔牆,外山壁的鐵門大開,他走得飛快,出了鐵門,便跑了起來,沒有顧及艾凱拉木和小師妹。他腦子裡非常混亂,他與楊健教授亦師亦友,在火焰山地下空間裡,楊健教授意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