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住客,巧也許是巧了點,但也不算是一個奇怪的事。”
白夜還想說什麼,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彩鈴聲響起來。李哲謙怔了一下,幾乎是慢慢地摸出了身上的手機。看清號碼後,他起身去一邊接電話。
侍應生把酒水端來,水是白夜的,他端起水杯湊近去喝。李哲謙這個電話似乎還打了蠻久,他有些訝異,這個角度李哲謙已經整個人到了玻璃門外沒人的地方握著電話聊著。
白夜就把目光投向了休息室的窗外,看到外面層層疊疊的翠綠山脈。等他不知多久終於回過神的時候,李哲謙已經坐在了對面,神情還很不好看。
看李哲謙回來也沒有吭聲的樣子,明顯心情不佳,而更稀奇的,是他居然露出了幾分稱得上沮喪的表情。
這著實讓白夜驚奇,他還頭一次看到堂堂李公子露出這種表情來。接了個電話就沮喪了,想起這幾日的李哲謙,能讓此刻的他感覺沮喪的……白夜想到一個,佛牌。
“你怎麼了?”他非常不誠意地問了句,“來電話的、是你那位賣家?”
李哲謙看著他,神色很不虞:“是他。出了點狀況。”
白夜也放下了水杯,正色看他:“什麼狀況?不賣給你了?”
李哲謙露出幾許複雜神情:“也不算是不賣,只不過……賣的方式變了。”
賣的方式還能怎麼變?白夜挑眉看著他,擺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李哲謙道:“對方說過幾天,會在這家酒店裡,舉行一場拍賣,佛牌也在其中。就是說,我要買的話,也必須參與出價。價高者得。”
白夜乍聽之下愣了愣,旋即眉頭攏了起來,半晌道:“佛牌又不是珠寶,怎麼做拍賣?”
而且佛牌也不是十分難買的物件,會有人去專門買拍賣的佛牌嗎?
李哲謙悠悠看著他:“你我都明白的,何必明知故問?對普通人或許沒什麼分別,但對於你我這樣的人,是否真正的靈性佛牌,差別可就大了。”
白夜顯然越來越覺得不單純,頓了頓道:“既要拍賣,數量自然不菲,看來你這位賣家,不止有佛牌一件東西要賣。這樣的人、你怎麼聯絡上他的?”後半句有些意味深長,雖然這世上有不少人喜歡收藏藏品,但李哲謙可不是普通人,能讓他看上的東西,其持有人必然也不會普通,而此人既然把佛牌列入拍賣名目,那顯然,他要拍賣的東西,定然是跟佛牌是同屬一類的超凡物件。
有很多金銀珠寶都不稀奇,可是,會有誰同時擁有這麼多洞玄寶物嗎?
李哲謙瞧了他一眼:“我自有我的門路。”
白夜看他還是語焉不詳,索性漫聲道:“你也知道你我這樣的人不多,那麼,除了你以外,這場拍賣,買的人是誰?”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這句話其實正切中靶心,壓中了所有的要害。
還是李哲謙幾不可見地淡笑了一下:“剛才電話中他給我的期限,是十天以後。看來這十天裡,這裡應該會熱鬧起來。”
白夜淡淡看著他,又道:“既然是拍賣,那如果你不出錢買到手的情況下,是根本碰都碰不到佛牌的,你事先都無法拿到手,我怎麼為你鑑定?”
李哲謙頓了頓,似是下了決心道:“倒真是無利不起早,既然如此,那就把東西拍下來再看。”
白夜看著他,目光幽幽的:“你就這麼想要那件拉胡?”
很顯然,這兩天來,李哲謙對於拉胡的熱衷,已經超出了白夜的理解範疇。某種意義上來說,李哲謙跟他,算是有著某種相似的同類人,正因此,李哲謙忽然會對佛牌產生興趣,才讓白夜更加無法理解。
李哲謙露出淡笑:“我也是做生意的,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白夜看著他,半晌道:“總之,我只為你做鑑定這一件事情。”
李哲謙微微一笑:“你放心。而且既然舉行拍賣會,賣主一定全程在場,就算先把佛牌拍到手上,也沒有後顧之憂。”
看到李哲謙的態度,白夜知道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益。他只能靜靜地等十天之後,會有什麼發生,眼下做好不變應萬變的準備。
兩個人上樓以後,這次,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抬頭,向上面的天花板看了一眼。彷彿心照不宣般,兩個人交換了彼此複雜的眼神。那神神秘秘的葉丹墨,他來此難道真的別有目的?半夜那聲音,又進入他們的猜想,難道夜半的聲音真是道家的法寶落魂鍾,葉丹墨和道家有關聯?
白夜問道:“那賣主,你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