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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那男人伸手抱住自己的左腿,再次費力搬回了帳篷裡。藍曉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不多會,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帳篷門口,手裡多了一本陳舊的影集。說影集陳舊,是因為外面的封套都已經撕開了,只露出裡面的塑膠封起的零星幾頁照片。男人的手在裡面翻著,便抽出了一張照片來。

藍曉看見他把照片遞給自己,她站立的地方距離帳篷還有點遠,於是便朝男人走了兩步,伸手把照片接了過來。

藍曉懷著忐忑的心,看到了照片上面的內容,照片上有兩三個人,但是都很模糊,裡面佔篇幅最大的,就是一張桌子,似乎是一群人剛剛吃完飯,有人對著桌子拍了一張照片,於是在桌子邊,還沒有完全離開的幾個人就這麼被拍了進去。

男人已經開口:“在灶臺旁邊的,就是那個人。”

藍曉找到了照片上的灶臺位置,在那裡,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只被拍到了半張側臉,從他露出的側臉藍曉仔細看了,沒有發現眉間藏著的疤痕。

但是如果是認識的人,僅憑這個側臉,是完全可以認出這個人的。

藍曉有些意動,她看著那男人,帶著幾分誠懇的說:“這張照片,能賣給我嗎?”

她都沒有敢直接說要,而是迂迴的問能不能買。男人沒有說話,但卻是冷不丁笑了一下,又是剛才曾有的讓人不大舒服的那種笑。

藍曉也覺得自己要照片的行為不妥,她腦中一閃,說道:“不,不用照片,我想把這張照片再拍下來,你看行嗎?”

男人明白了她的意思,眸光閃了閃,似乎像是默許。藍曉見老頭和男人都沒有表露出意思,連忙把背囊接下來,從裡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她開啟手機的攝像頭,把照片對著鏡頭擺正,清晰度拉到了最高,很是認真的把照片拍了下來。

這時候她才把照片遞還給了男人。

……

白夜只是覺得有些許的不對勁,他從樓下上來後,就一直站在窗邊看著雲嶺外的雪線。看的久了,眼睛有些不適應。

他聽見藍曉回來過一趟,然後很快就又再出去了。然後,隔壁就一直沒有動靜。

白夜的眉心,就又皺了起來。

他終於想到了不對在哪裡,藍曉今天穿的衣服,他看著像是運動衣,因為和藍曉面對的時候,往往白夜要花心思控制自己心神,難免分心。現在習慣的進行回想,不對了,那不是運動衣,其實應該是衝鋒衣,換言之,登山服。

白夜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看著外面晴空萬里,想著藍曉,她今日去登山了?

白夜覺得自己腦仁有些泛著疼,他馬上從窗邊離開,坐到了寫字檯的椅子上。桌子上鋪陳著幾張他臨摹的藍曉筆記本上面的線路圖。白夜開啟自己的手心看著,從失去所有能力開始,他覺得這手上就像牽著一條看不見的線,要把他向什麼地方牽引。

自己似乎成了某種力量的提線木偶。

……

藍曉走了以後,那左腿不便的男人,和旱菸老頭坐在一處,男人手上拿著那張滿是摺痕的照片,說道:“昨天才有一個男人來問過六年前的事情,今天又有人來。阿爹,你說是不是又不平安了。”

老頭不再抽旱菸,把他的旱菸袋放在了石頭上,看著男人說道:“哪有什麼不平安,無非是那失蹤的人,隔了這麼多年,認識的親人終於肯找來了。”

男人似乎頷首,又道:“剛才那姑娘,說自己是這人的遠房侄女,因為多少年沒有見面了。可是我看,她實在不像跟這個人有什麼親戚關係。姑娘說話,還是有些太淺了。容易讓人看出來。”

老頭也來了興致,問男人道:“那你覺得,昨天來的那個男人,和今天來的姑娘,哪個更像那六年前失蹤的人的親人?”

男人好似被問住了,頓了片刻才說道,“唔,這就說不好了。昨天那個人,看著比今天的姑娘要城府深,他倒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不過城府深的人,一般也都不會有什麼破綻。”

老頭的目光裡露出幾縷意味深長來:“今天這姑娘,說話倒是知道留餘地,說自己是對方侄女。兒子,你還記得昨天那男人,說自己是誰嗎?”

男人的目光也變得深邃,他說道:“記得,那男人說自己是那沈先生的……兒子。”

……

白夜覺得在房中無法待,就索性想到樓下看看。但就在這時,他腳步生生頓住了。因為他看見了藍曉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酒店的樓下。

她揹著大背囊,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