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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個虎氣生生的兒郎性子,三句話不對,她就要與人動武。

可那畢竟是曾經的墨九兒。

對沈心悅,現在的墨九是完全陌生的。

她下了船,被嘈雜的人群一吵,頭暈乎乎的,胸口也悶,比暈船還要難受,只覺得面前有個粗暴的丫頭把她搖來搖去,像拔浪鼓似的。不過,她雖然不認識沈心悅與沈載入,看藍姑姑喜極而泣的樣子,也可以判斷出他們是誰了。

“停!”墨九撐著額頭,瞪向沈心悅,“你在磨豆腐哩?可晃死我了。”

沈心悅一驚,住了手。

兩個人打小的情分,這墨九一出口,從語氣到神態,沈心悅當即便感覺出來了陌生……還是那張臉,可分明卻不像同一個人。

她愣神片刻,望向藍姑姑,“娘,九姑娘……真的忘記了一些事嘛?”

藍姑姑咳一聲,左右看看人多,拉拽著女兒的袖子,“回頭再與你細說,不要咂咂乎乎的,讓人聽見。”

說罷她看看蕭家裝載東西的馬車,又側目瞄一眼文弱的兒子,紅著眼圈問:“載入,你們兄妹倆住在哪裡?等娘安頓好了,就來看你們。”

聽她的語氣,就是又要分開了。原本這兄妹兩個多年未見親孃,有許多的話想說,可蕭家剛剛搬來,墨九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藍姑姑怎麼也得先讓墨九在府上安頓好,才能顧及他們家的私事。

沈載入報了個地址,小聲安慰藍姑姑:“娘只管自去,照顧好九姑娘便是。我與小悅一直安好,娘勿念。”

沈心悅也重重點頭,“娘放心,我會保護哥哥的,有我在,誰也別想佔他便宜。就說上個月隔壁院子那小娘吧,在風箏上寫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字兒,飛到我們院子來勾引我哥,被我揪出來一頓好揍……”

“咳!”沈載入漲紅了臉,“小悅。”

“怕什麼啊?”沈心悅虎上下打量他一眼,眉梢揚得老高,“你也不想想,就你這瘦得雞仔兒似的樣子,若沒有我,早被*害了……”

“小悅,娘要走了,說這些做甚?”大庭廣眾之下,沈載入自然不樂意聽這些,他再次出聲提醒,沈心悅這才反應過來,“哦”一聲,又去抱了抱藍姑姑,然後目光憋屈地望向墨九。

“……你還是小九嘛?”

墨九點頭,“是。”

沈心悅知曉一點墨九身上發生的事兒,但基本都來自沈來福的書信,一直知之不詳。

於是,想想,她又問:“那你曉得我是誰嘛?”

墨九再點頭,“曉得,二丫頭嘛。”

二丫頭是沈心悅的小名,在盱眙時,墨九兒就是那般叫她的,墨九是聽藍姑姑說的。可沈心悅一聽,又不免興奮起來,“九姑娘真的知道我,是,我是二丫頭,我就是二丫頭啊。”

“看上去,是很二。”墨九嗯一聲,“姑姑常常唸叨你,想著你,還託我給你畫過像哩……等等,包袱裡就帶有一張。”

沈心悅更加驚喜,“是嗎?”

“廢話,我從不騙人。”墨九應了一聲,看薛昉過來,像是催促她上馬車,來不及與沈心悅多說些什麼,只匆匆將藍姑姑的包袱開啟,從中抽出一張卷著的畫紙塞給她,“拿去看吧,像不像你,這可是我親筆畫的。”

“好吶,小九九真好。”

沈心悅愉快地捏著畫卷,與沈載入兩個,一路跟隨著圍觀的人群,把蕭府家眷送上前往府宅的馬車,直到藍姑姑沒了影子,才嘆口氣。

“好不容易見著咱娘,又走了。”

這般嘆息,她慢慢開啟畫卷。

畫畫並非墨九在行的事兒,她的畫作一向不怎麼傳神,這個沈心悅早有預見。可這個畫像差距也實在太大了嘛?

沈心悅看著畫像,驚呆不已。

畫上是一隻她叫不知品種的東西,像狗又不太像狗,大黃的顏色,兩隻大耳朵垂著,吐著舌頭,蓬鬆的尾巴高高聳起……“這真的與我長得像嘛?”

沈載入探頭看了一眼,捂住臉。

——

入得臨安夯土的城門,兩側又是黑壓壓的人群,老女老少,摩肩接踵,多不勝數。馬隊行在中間,數百名威風凜凜的禁軍立於兩側,維持秩序,看上去極有氣勢。

墨九撩著車簾子,一直在東張西望。看兩側繁華的商鋪酒樓,看人群的衣裝打扮,心裡卻不停在尋思,東寂說等她,到底是在哪裡等她?

她好像忘記問了。

只一個扳指,找得到人嘛?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