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沒有人能看透他此時究竟壓
抑了多少沉重,更沒有人能看透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只是伴隨著妖紅身影的淡化,但黯然的心彷彿在瞬間
被抽空。
弄月忽然感覺,只是短短的一剎那,自己靈魂中的一部分正在悄然的離他遠去。
好像再也抓不住,再也留不住
他究竟該怎麼辦?該如何做任何挽救?
妖世蓮凰、永世之主這些虛無的東西根本在他心裡留不下一絲痕跡。
鳳夜盤卷山林,獨留一個妖邪男子佇立在漫天殘葉中。
孤雪,我一定會扭轉這一切
一定會。
寒霜初降,一座冰寒的宮宇。
赫連孤雪還沒踏進沐雪閣的門口,一陣翻騰洶湧的血氣再次席捲胸口,如此的猛烈,不可預兆。
冰冷的汗液如同毒蛇般流竄在四肢百骸,彷彿被毒刺刺穿的疼痛纏繞著每一寸肌膚,赫連孤雪緊緊的
扶住門框,渾身上下毫無一絲氣力。
蒼白的薄唇再無法抑制,鮮血順著唇角蜿蜒滴落,妖嬈如綻放的紅蓮。
在剛才的楓林裡,赫連孤雪便察覺到體內的異樣,只是一直用內力剋制才忍耐到現在。
“宮主!”蝶澈驚撥出聲,剛要上前扶住他,卻再次被無情的推至幾米之外。
“別靠近我!”赫連孤雪緊鎖著眉宇,妖媚的容顏蒼白如同晶瑩的白雪。
蝶澈看著紅衣男子極力忍耐疼痛的模樣,不敢靠近一步,慌亂痛心瀰漫著女子雙眼。
剛才在花叢中的一灘血跡,飄蕩在風中的無情話語,還有此時此刻紅衣男子蒼白如雪的面色
蝶澈滿心焦急,又似是在冥冥中探究些許:“宮主,您剛才對日月教主說的話”
狠狠的壓抑著體內叫囂的血氣,卻被心傷吞噬。
不忍再去回想直視他的妖紫眼眸。
若從楓林裡再停留一瞬,赫連孤雪恐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何嘗不想狠狠的抱他、吻他、回應他何嘗不想輕撫那雙令人心碎的深紫色眼睛。
什麼妖世蓮凰、孤星凰血他根本就不在乎。
只是,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般模樣
溢滿疼痛的脆弱,永遠不能出現在那雙傲視天下的紫眸裡。
冰紅的眼睛在如雪的肌膚上格外惑人耀眼,赫連孤雪冷冷道:“把琊火境封了,不準任何人進入,尤
其是日月教的人,若有日月教的下屬來問,就說本宮在閉關,概不見客。”
“宮主”蝶澈想要上前扶他,卻又不能靠近,急切問出:“您這個樣子,若日月教主知道了
”
“不準告訴他!”赫連孤雪的眼眸冷如寒刺,“你若敢讓他知道,就不準再踏入傲神宮一步!”
蝶澈顫抖著雙唇,心中的矛盾無以復加,溢滿憂心。
她的少宮主,永遠都是那麼驕傲,從未改變過。
在紅衣男子轉身隔開那雙充滿愛意的紫眸時,蝶澈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紅眸中凝滿了心痛與悲傷。
赫連孤雪反手扣上沐雪閣的門,飄零的櫻花吹了進來,灑滿了一地的緋色。
蒼白的榮雅安冷如寒霜,洶湧的鮮血再次從薄唇上湧出,赫連孤雪緊緊的抓住彷彿被撕裂的胸口,無
力的倒在軟榻上,蜷縮的身體瑟瑟發抖
火紅的長髮完全遮掩住了絕魅容顏,一片妖紅在虛弱的燃燒,那是像利劍凌遲身體的疼痛,一點點的
刺入骨骼,折磨不休。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赫連孤雪反覆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
他根本沒有碰過任何人,為何
忽然,一道冷冽驚異的光芒劃過眼眸,在頃刻間洞悉了一切。
在城牆上,他記得在與黑色掌風對峙的一剎那,一股莫名的氣流如同毒蛇,順著掌風竄入他的體內。
竟然透過掌力傳毒
暗夜冥!
弄月回到日月教,徑直走如被封閉多年的閣樓,樓中的一名白髮長老還未反應過來,便覺一雙入骨的
冷冽紫眸讓他渾身戰慄,無形的壓迫力讓白髮長老震驚的無以復加。
“教教主。”
白髮長老剛要跪地,弄月粗暴的拽起他的白髮,冷冷的俯視著長老的面,毫無一絲體恤之意,“星宿
軌跡的佔破法術,告訴我。”
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