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力量,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我們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市場經濟的歷史傳承
事實上,對於中國而言,民間資本的成長,有著歷史性的傳統;也正是因為如此,任何無視於這一點,嘗試著對民間資本進行打壓的政府,在實際上都代表著一種倒退。
從歷史上看,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有經商傳統和習慣的。如古代商朝人就具有明顯的經商傳統。而這也正是他們之所以被稱為“商”的原因。
傳說中商朝的先王亥,曾經親自趕著牛羊,長途跋涉到有易氏的地盤經商,結果被有易氏殺害,從一個側面,這段故事正說明商部落首領已經開始參與和控制商品交換的活動了。而當商朝建立後,隨著商王朝的勢力的逐漸壯大,商王室和奴隸主貴族非但沒有停止經商的行為,反而在更大規模和程度上參與商業活動了。
隨著農業經濟的發展,為商業或交換提供的產品就越來越多了。這時取得了國家權力的商王和奴隸主貴族,也已不像以往的部落首領那樣,趕著牛羊親自參與交換活動了,他們將交易的具體事務交給了奴隸管家,以及諸如“小臣”之類的官員來進行具體負責。
而當時代進入到商朝末期後,商品交易市場更是得到了迅速發展,商王朝的統治者在營造宮室的同時,也在其中劃出專門的九塊區域,作為商品的交易市場,而那位輔助周武王奪取天下的姜太公,在發跡之前就曾經在肉肆、酒肆上做過生意。
從這個意義上說,當時人們對經商的重視和普遍程度,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而當時代進入到周朝之後,統治者在對遠在衛國的殷民進行教育時,更是在鼓勵他們在專心種植糧食,勤勉地侍奉父輩的同時,不忘牽牛趕車,到遠處的地方去從事貿易。
由此而見,到了西周晚期,商業活動已經深植民心,私人工商業也由此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春秋時代各個諸侯國家的統治者,非但不對工商業的發展進行抑制,反而實行“通商惠工”、“輕關易道、通商利器”的政策,以便坐收物資流通的便利,加快發展自己國家的經濟實力。
事實證明,這樣的政策收到了良好的成效,當某一個諸侯國的工商業發展得較快時,其國力確實強盛得要比其他諸侯國更快一些,楚國剛剛搬遷到江漢地區時,其國境內還是大片大片狐狸所居,豺狼所嗥的荒野,而當其國境內的工商業迅速崛起的同時,其國都也就成為了南方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了。
民族的自我選擇
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轉型期的中國正面臨著國際金融危機過後所帶來的社會動盪,如何能在這一“外患”的條件下處之泰然,很大程度上在於國家能否擁有一套妥善的經營學說。
然而在國家經營這個問題上,所涉及到的是非並不多,涉及到的利害卻不少。
屬於道德範疇的是非立場易於取得一致,但經濟行為中的利益調整,卻多不過是社會各階層的博弈與合作,這種利益的調整本身就決定了衝突與爭論在所難免,所以無論任何時候,我們始終面臨著對諸多的經濟學命題的痛苦思考之中。
在過去的兩千年裡,中國是全世界範圍內,碩果僅存的長期維持中央集權體制的大國,在這樣的文化之下,對於政府的迷信與依賴,對於威權的崇拜已經深入每一箇中國人的骨髓之中,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上至政府,下至民眾,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著一種對權力的強烈慾望,當這種慾望與經濟制度結合在一起時,便會醞釀出一場政府與民眾的利益爭奪。
相對於政府而言,民眾無疑是弱勢的,原因就在於在簽訂社會契約之初,政府已經得到了民眾所賦予的權力。於是,為了保護既得利益,為了保證能夠在經濟活動中扮演一個豐收者的角色,權力就被用度為經濟制度,將各個市場、各個行業乃至於整個經濟框架,都變成了政府利益的尋租場。
於是我們看到,中國經濟在“國有企業應該是國民經濟中占主導地位”的論調中踟躕難行;於是我們看到,以2003年國資委成立為標誌,國家資本突然之間變得異常強大;於是我們看到,國有企業對於山西煤炭企業的收編、山東鋼鐵對於日照鋼鐵的強行併購,看到健力寶、華晨這些熟悉名字在“國有”的名義下黯然退場。
當一個政府以強勢面目介入到經濟活動中來的時候,無疑意味著民眾的悲哀,更是整個國家經濟的悲哀,恰如尋租理論創始者戈登·圖洛克在《特權和尋租的經濟學》中所論述的那樣:
〃在現代國家中,行業創造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