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雷城外東邊一處山崗上。這裡風景秀麗,崗前甚至還有一條潺潺溪水,緩緩流過。站在崗頂,正好能將神雷城的全貌納入眼簾。
這個風水寶穴是楚城主很早之前就已經選定了的。薛東風為了彰顯其仁義,證明他並不是那種人走茶涼的勢利小人,更也是為了掩飾他謀害楚城主的事實真相,並沒有阻攔。
楚雲煙和馬雲良離開客棧後,便藏身到了這裡。
一來楚雲煙想念父親,二來這裡也相對安全。
整個神雷城到處都是薛東風的眼線,留在城中,那是有死無生,在城外,總比在城裡要稍微安全些。再加上楚城主乃是薛東風所害,薛東風的心裡必定忌諱,恐怕一時半刻想不到這裡。就算是想到了,薛東風也會因為心虛,輕易不會到這裡來搜。楚雲煙只想在這裡躲過三天,只要等到隱刀尊者的壽辰,見到了隱刀尊者,她便能為父親伸冤了。
雖然是臨時躲藏的地方,可楚雲煙畢竟是千金之軀,馬雲良也絕捨不得讓她遭罪,一早便在樹林深處,搭了個小小的木屋,供楚雲煙休憩所用。
馬雲良一早出去,打回來了一隻野兔,正想著今天晚上,他和楚雲煙終於可以吃上一頓好的了,一進小屋,卻發現楚雲煙沒了身影。馬雲良手裡提著的兔子,砰的一聲便掉在了地上,緊接著馬雲良便如風一般的掠出了小木屋。
發了瘋的一通尋找後,馬雲良終於在楚城主的墓碑前,發現了楚雲煙的蹤影。楚雲煙正跪在了那裡,雙肩微微抽搐,似乎哭的正傷心。
馬雲良急忙掠了過去,低聲道“小姐,這裡不安全,會被人發現的。”
楚雲煙微微抬起螓首,淚眼婆娑的望向馬雲良,喃喃的道“馬叔,我……我想我爹了。”
楚雲煙這一說,馬雲良的眼淚也差點兒沒掉了下來。噗通的一聲跪倒在了墓前,嗓音無比沉痛自責的道“都是我無能,沒有……沒有保護好城主。”
“馬叔,這怎麼能怪您呢?要怪,只能怪薛東風太狡猾,太歹毒!”
馬雲良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都瀰漫著濃濃的恨意“小姐說的對,像薛東風這樣的雜碎,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小姐,有一件事,其實我早就想多你說了。”
“什麼事?”楚雲煙扭頭問道。
馬雲良道“照我看,就算是咱們見到了隱刀尊者,他也未必會替我們報仇。現在我們的手上,又沒有什麼像樣的證據,想要隱刀尊者出手殺了薛東風,那就更難了。這一點,您想到過嗎?”
楚雲煙的神情越發悽婉,輕輕點了點頭,呢喃道“當然想過!可除了求隱刀尊者,我們還有別的法子嗎?”
“有啊!我看那位萬東萬公子,為人仗義正直,嫉惡如仇,而且修為絕不在薛東風之下。如果他肯出手,定能除掉薛東風!”
“馬叔,您怎麼就知道萬公子的修為不在薛東風之下?”
“這還用問嗎?那天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萬公子只是一掌便將薛東風給擊退了,何等的了得!”
楚雲煙輕輕搖了搖頭,嗓音悽苦的道“馬叔,你被薛東風給騙了。我爹早就跟我說過,薛東風此人深藏不漏,他很可能已經成就圓滿了。”
“什麼!?這……這可能嗎?”楚雲煙這一句話,直將馬雲良驚的一雙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是啊,當初我也不相信。可是現在想想,如果薛東風沒有成就圓滿,他又怎麼能殺的了我爹?”
“難道不是薛東風偷襲城主嗎?”
“偷襲?絕對沒有可能!我爹早就知道薛東風沒按好心,已經提防他很久了。”
“薛東風也是圓滿之境,那……那豈不是說,就算隱刀尊者答應幫我們,也不一定能殺死薛東風。”馬雲良的眉頭直皺成了鐵疙瘩,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震驚和凝重。
“是啊,就連隱刀尊者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死薛東風,我們又怎麼能寄希望於萬公子呢?萬公子對咱們有恩,咱們尚不知道如何報答,要是再因為此事將他給害了,那咱們還有何臉面立於天地之間?”
馬雲良似乎什麼都明白了,點了點頭,呢喃道“難怪小姐您會毅然決然的離開客棧,絲毫也不聽我的勸說了。”
“萬公子肯留我們一夜,並且治好了你的傷,我已經很滿足了。”
“都快點兒,別耽擱!誤了時辰,老子要你們好看!”楚雲煙話音剛落,空氣中便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馬雲良的神色當即一變,拉著楚雲煙的身形,便退到了楚城主墓旁的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