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鬼手用手不斷搔著腦袋,似乎是有些什麼事情想不通的樣子:“咱們混進岳家莊也有半個月了,每晚雖是由祖師立壇引法,牽動‘血魂丹心指’護法威現,可是總是見不到那團血魂根源起自何方,如此下去,豈不是找上一年也不一定找得到?”
鬼眼皺著眉頭,顯然也頗為這事煩惱:“每晚時辰到時,我站在法壇上運起的‘鬼眼大法’都是使盡了全力,可是那團淡而又淡,幾乎是見之不著的血魂法體總是蓬地一下子就把祖師祭來的‘陰鬼邪魂’給震出了莊外,初起的瞬間一過,後面就是整個罩住了莊院,更難看出源自何處,我使盡了辦法,也頂多只能看出血魂法體是起於莊院的北方……”
鬼手聽了師兄的話,忍不住發起了牢騷:“師兄,咱們起的壇是在莊院的最南方,這血魂法體起於絕大部份莊院所在的北方,不用‘鬼眼大法’我也猜得出來,豈不是說了等於沒說……”
鬼眼瞪起了兩條上吊的眼睛:“你這個楞鳥這麼行,怎麼不自己去找?巴巴的望著我的‘鬼眼大法’瞧出什麼東西來?”
鬼手苦笑著搔著頭:“師兄還能在血魂威現的時候,看到淡淡的暗紅法體,我卻是抓瞎一片,什麼鳥毛也瞧不著,叫我去找,豈不是瞎子初種仙人掌,刺得混身血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鬼眼又瞪眼道:“那就閉上你的鳥嘴,少在這裡放些牢騷屁!”
鬼手又苦著臉道:“師兄莫生氣,我也不過是心裡不安嘛。宗主說此間並無能人,誰知道前幾天嶽老婆子的一個什麼大孫女回來,那個大小姐神清氣斂,沉穩異常,一看就知道大概是我們修真界不知道哪個宗門的人,弄得不好露了馬腳,讓她知道嶽老婆子的生魂是被咱們‘九幽鬼靈派’給弄走的,宗主想要秘密行事恐怕是就難上加難了。”
鬼眼顯然也是覺得事態發展頗為與原先不同,直搓著兩手道:“媽的,說你這楞鳥少個心眼不是?沒見那個‘紅菱’大小姐,腰下繫著柄古劍?”
“古劍?”鬼手想了想,依稀好像果然有一柄劍系在紅菱小姐纖纖的小細腰上,立即臉色更不好看:“那個劍,該是用來裝飾的吧?修真界專修劍道的,正道就是‘天池仙劍宗’和‘裂天劍宗’,邪道就是‘魔劍妖宗’三派而已,別是這三宗裡的什麼弟子才好……不然這三派裡那一派,我們‘九幽鬼靈派’要對起來,可也就喘不到哪裡去了……”
鬼眼忍不住罵道:“你別這麼耽心這耽心那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乾脆明兒個把法壇北移,就給他架在岳家莊的正中間,這下子總是可以看得出來那個不見尾巴的‘丹心血魂’倒底是從哪個洞裡鑽出來的了吧?”
鬼手聽得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這樣妥當嗎?之前師兄不是說對他們說陰煞在南,所以才在南邊架起法壇?”
鬼眼大怒道:“你這傢伙是個呆鳥呀?那是因為只有南邊空地最大,撐底的面積夠廣,架起的法壇才夠高,本來以為越高越容易找出‘丹心血魂’是從何方而來,誰知還是抓不著邊,只好往中間移啦……”
鬼手唯唯諾諾地道:“是是是……一切師兄作主便是……”
鬼眼餘氣未息地道:“在這兒一待就是半個月,祖師那兒的駐旗主魂本來十天前就該進駐,弄到現在半個月都過了,一事無成,半點進展也沒有,我瞧這回就算是拿到了‘血魂丹心指’,立功沒有,補過倒是真,祖師那兒還把大法立著,隨時等著主魂進駐咧……媽的,沒想到本來以為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竟會拖了這麼久……”
鬼手輕輕說道:“這種事兒,誰也沒有得準的,哪兒想得到這個‘丹心血魂’這麼來無影,去無蹤的?”
鬼眼依舊氣吁吁地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修真界,都為了‘陰陽和合派’弄來了個‘蛟頭魔人’,所有打這個魔胎主意的,除了正派的綠霓仙子、邪派的仁義王、巫王、吸日奪月派的純情、含煙少數幾人因為見機得快,事先拉蓬扯風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正邪兩派同時全軍覆沒,搞得幾乎所有參與的門派人仰馬翻,即使後來正派真佛宗七大羅漢、大羅仙宗八極真人、浩然宗六大先生,以前所未見的聯合強手群,同時出動搜尋,卻是連根鳥毛也沒撈著,整個東方修真界幾乎可以說是像打落一鍋沸水那般,每個宗派都在跳腳,咱們‘九幽鬼靈派’這次提早一些‘宗主搶位’,就是因為東方修真界局勢不穩,恐怕即將面臨一次全面大動盪,此時每個宗門都在聚集下屬,秣兵厲馬地準備應付那將來的風雨哩……你我這次行動耗去了這麼多時間,鐵定會被宗主責怪……說咱們要嘛辦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