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才行呢。
當孃的這樣,沈雲安和沈雲嬌自然也是一樣,隨口說聲大哥辛苦罷了。就算是沈雲婷甚至香姨娘等人,也只道沈雲殊是去接人的。這樣的天氣還要出門自然是辛苦, 不過南邊的天氣比西北要溫和些,這幾天也沒見下雪, 想來幾天就回來了。故而,也都高高興興等著除夕了。
這府裡知道實情的,也無非就是沈大將軍與許碧等寥寥數人。沈大將軍駐守西北二十年, 這樣的事經得多了。再者一家之主,兒子出門若是依依不捨倒是反常,反而容易露了痕跡。只有許碧佔了新婚嬌妻的身份,能把人送到二門。
“天氣冷,出門要小心。”許碧心裡有無數的話,只是不能說出來。南邊的冬天是要往骨頭縫裡冷的,若是要到海上去,那海水的溫度就更不用提了;更別說這還不僅僅是跑船,而是要動刀動槍。
這會兒許碧真是要謝天謝地,幸好沈雲殊當初是假傷,若是真中了那麼一箭,這種天氣再去海上,她是想都不敢想。
沈雲殊披著一件玄色緞面內襯毛皮的披風站在那裡。他身量高挑,繫上披風尤其英武,聞言就是一笑:“我小心著呢,你放心,不過幾日就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放心呢?許碧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衣裳,縱然知道絕不會有偷工減料的事兒發生,還是擔心他穿得不夠暖。
沈雲殊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眨眨眼睛:“在家等著,回來有好些事要商量呢。我這回去,就先跟梅老先生那兒探探口風。再有,正月十五,咱們還出去看燈呢。”
許碧用兩隻手捧住他溫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好。我等你帶我去看燈。”
眼看著沈雲殊走出垂花門,玄色披風在身後如一團雲般翻卷,許碧不禁往前走了兩步。知雨不知所以,扶了她勸道:“起風了,少奶奶還是回去罷。寧波縣離得近,總共不過兩三日就回來了呢。”
許碧嘆了口氣,還站著不動。真要是兩三天就回來了倒好呢。
眼瞅著那襲玄色披風消失在花樹後頭,許碧只覺心情很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怎麼的,這次沈雲殊出擊,她情緒特別的糟糕,昨天給他檢查行李的時候還煩躁得直摔了一個杯子。
雖然自認為絕不迷信,可到這會兒許碧也覺得不安,總疑心自己這麼幹是不是什麼不祥之兆之類的,很想弄本兒佛經來抄抄,卻又怕這樣太反常,反而叫人看出端倪來。畢竟這家裡還留著幾個眼線呢。
“走吧。”估摸著這會兒人都該騎馬出大門了,許碧才有些垂頭喪氣地發了話,“回去還要吃藥呢。”都吃了一個多月了,就沒點動靜!
“哎——”垂花門這裡小風嗖嗖的,知雨生恐許碧再著了涼,一聽這話連忙就要扶著人向後轉,卻見許碧猛然又站住了,臉上神情古怪,“少奶奶?”
一股熟悉的熱流——許碧嘴角抽了抽:“趕緊回去,我可能——來月事了。”幸好冬□□裳穿得厚啊。
初潮來得十分兇猛,許碧回到房裡的時候已經是血染中衣,彷彿兇殺現場一般。丫鬟們卻是歡天喜地,忙著給她換了衣裳上床躺著,又是湯婆子又是紅糖雞蛋水,倒好像是坐月子一般。
難怪這幾天心情煩躁,原來是生理期。許碧抱了湯婆子在床上歪著,長長出了口氣。要按她的生理知識,這麼早就圓房生育並不合適,可是今天看著沈雲殊離開,她居然也生出一個念頭——若是能早點給他生個孩子就好了……
染血的中衣不好往漿洗上送,知雨高高興興端了木盆去打水,卻迎頭遇上了紫電。
紫電已經做了幾個月的針線了。
若是給沈雲殊做貼身衣裳,她巴不得。若是給大少奶奶做,好歹也是點孝心。可如今她做的都是什麼?
帳子、鞋襪,衣裳,她都做了,可是這些東西是給誰的呢?花園子裡住的兩位梅公子的。
大少奶奶倒是狠誇了一番她的手藝,還賞了銀子,然後就又給了她些布,讓她給院子裡的丫鬟們做幾套衣裳,正好順便教小丫鬟們學針線。
當然,少奶奶說了,並不限她什麼時候做出來,只不過是為了叫這些小丫頭們學學,一套衣裳從裁剪到縫紉究竟是怎麼做的。還叮囑她別太累了,等教完了做衣裳,後面還有鞋襪、帷帳之類的活兒,都要讓她教呢。她是這院子裡的大丫鬟,伺候的日子最久,叫她來教這些小丫鬟們,最能服眾。
說得很好聽,可實際上,不過是拿她當個繡娘使罷了。
紫電真是有口難言。
若說大少奶奶苛待她,那也沒有。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