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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兩眼一瞪:“誰說我怕他?”

“那、那為何一說到霜州刺史是邵大人你就喊不去了?”

“……”又被逮著了。她訕訕地咧嘴笑了:“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一個小新人,跟去的確不太好對不對?所以啊你可以考慮考慮這次就不帶我了——”

“不成啊,改動名冊得經過爹的同意,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名字弄上去呀……”方宿秋欲哭無淚,“你、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尉遲採撫額:“安啦,我去還不成嘛?”

一個地位卑微的小侍女,再把腦袋低下去些,只要他邵顯雲不耍流氓調戲姑娘,自然是看不見她的。

好,去就去,死就死!她暗暗握拳,忽而想起一事。

“對了小方,你知道火雲驪吧?”

方宿秋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睨著她:“小菜你不要傷我自尊喔,我身為駱城人,怎會不知火雲驪?”

“好極了好極了,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某位乖姐姐笑得更歡,雙手自發來捏方宿秋的臉蛋:“那麼,小菜一路就有勞少爺您照顧咯。”

方宿秋嗚哩哩地叫起來,又不敢抬手擋開尉遲採的魔爪,只得可憐兮兮地仰著一張臉龐任她蹂躪。

唔,為何方才那話聽著總覺得不太對勁吶?

……算啦,不管它。

*****

深夜,永熙宮。

已近子時二刻,御案前依舊燈火通明——往常這個時辰,內殿裡早已熄燈。夜宵擱在案頭一角,冬夜深冷,縱使永熙宮的地毯下鋪有火龍,那碗冰糖燕窩也早已涼透。

天驕揉揉脹痛的額角,視線仍鎖在手中的密信上。

——自聖旨令抵,尉遲府關門閉戶,不會來客。暮時見楚相使人驅車而至,府門遂開,獨此一人得入。

天驕雙掌交握抵著下頷,嘴裡呢喃:“只有楚逢君麼?……為何尉遲尚漳只見他一人?”

不明白,當真是不明白啊。尉遲尚漳已被免官,光是有這許多人前去求見,他就已經覺著古怪了。且既是避不見客,又為何只放楚逢君一人進府?

莫非……尉遲尚漳心存反骨,欲與楚逢君相勾結?

還是不對呀。若當真如此,他又何必將他昭儀的真實身份告訴朕,還求朕免他的官呢?

天驕一面思索著,一面伸手取過案頭盛有夜宵的玉碗。剛拿起勺子,便見一名紅衣女侍快步到了御前,輕聲稟報:

“陛下,太祖妃娘娘來了。”

天驕面上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眉頭一蹙,沉聲道:“……就說朕已睡下。”

推拒的話方才出口,只聽寢殿大門處傳來女子帶笑的嗓音:“呵,朝中出了這等大事,哀家的小陛下怎會睡得著?”

“……皇祖母。”人都進來了,再說什麼也是無用。天驕斂去面上的神情,雙手撐著御案緩緩起身,向太祖妃頷首致意。“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到永熙宮來?”說著就轉向太祖妃身後跟隨的兩名女侍,語間龍威畢現:“你二人也是宮中的老人了,明知皇祖母身子不好,為何不攔著她讓她在重華宮休息!”

不知自己何處拂逆了龍鱗,兩名女侍又驚又怕,趕緊跪下來叩頭:“婢子該死!”

“天驕,莫要生氣。”太祖妃溫言勸說著,緩步靠近小陛下,“你回到帝都這麼些天,也不曾來重華宮看望哀家……你是九五之尊,國事紛繁難以脫身,哀家便只好親往永熙宮,這才讓她們二人陪我前來。”她在天驕身前站定,美眸下滿是慈祥:“且看在哀家的情面上放過她二人,可好?”

天驕負手而立,幾番吐納後才定下神來,勉力逼迫自己與太祖妃視線相接,半晌:

“不好。”

太祖妃面色微變,求情的字眼尚未出口,就聽天驕揚聲喝令道:“來人!將這兩個賤婢拖下去!”

四名帶刀侍衛應聲而入,還未觸到兩名女侍的肩膀,太祖妃陡然一聲厲斥:“赤天驕!”

得聞天子名諱,在場眾人皆是垂首屏息不敢擅動,生怕再度拂逆這條幼龍的意願。

“……皇祖母有何指教?”星眸下有冷光掠過,天驕面無表情地開口問道。

“你!”太祖妃雙眼睜圓,現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的胸脯急促起伏,好半晌才勉強平復下來:“……勿要做得過火了!”

天驕卻是微笑:“過火嗎?朕乃九五之尊,難道連處置兩名宮女的權力也無?”

竟將她的話全數奉還……太祖妃臉色再變,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