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王朝雲點頭,又拉了她的手:“我把老爺的字畫收拾些出來,裝了個匣子放到車上了,怕你們回來時不過來。好多都是沒裱的……”
“知道了,只是讓他知道你是個小家賊,怕是要惱了。”墨菲知道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回禮,體貼地攬著她的小腰往車那邊走,“真過不下去時,一定想辦法告訴我。就是我不在了,還有我的兒女們,別……”
“什麼叫您不在了?”王朝雲突然升出不好的念頭,忙不跌地打斷她的話,“您這麼好的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會在家為您祈福的。”
墨菲也覺得這話說得��肆耍�閾πΦ閫貳�
蘇軾見她倆總算是回來了,扇子一點:“還好我是知你的真身的,只是你這樣,倒叫雲兒日後如何自處?少不得我這頭上多了一頂假綠之色。”
墨菲特意揚了聲道:“看你以後敢對雲兒不好的,我定會來接她走的,獨留你守著空閨去。”
蘇軾無奈搖頭,“你你……你這潑猴,當真是害人不淺,毀人不倦了。”
墨菲得意地晃了晃頭,才讓王朝雲扶了蘇軾上了車,然後對她道,“回吧,我讓阿青送他回來,定是不缺胳臂不少腿兒的。”
王朝雲掩唇輕笑,退後幾步。
一路煮茶閒聊著,墨菲親自分杯與蘇軾,倚著門邊看著他與梁繼盤膝而坐,“我就是個不拘的性子,倒是東坡越老越講究起規矩來了。”
“我哪有?”蘇軾苦笑,忽地想起一事,便問:“王老大人可還安好?”當初,他能出獄,也多賴王安石又上了一折,雖知定是墨菲暗中操作,連富弼司馬光一行都上書保已,心中很是感動。向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幾年日子雖說不好過,但她每年都送幾車年貨,著實讓自家的日子好多了。
“身子也是越發的不好了,整日不出家門,還把松園改為抱寧寺。倒是文章做了不少……”
蘇軾嘆惜一聲,“如今倒與……相似了。其實,那新法也不全然都是不好的~”
“不說這個了,倒是你,可得好好保重,不然你要朝雲依靠誰去?”墨菲又為他添了茶。
“這車倒是平穩得多,可是做了什麼?”蘇軾微微一笑,將雙腿伸直,“老嘍,盤不住了。”
“我還以為你得八十才會感嘆呢。”墨菲不理會他的問題,看著舒服地靠著迎枕的他,“你呀,也別一個勁兒悲春傷秋的,只這用詞方面可得嚴謹些,別再讓人挑出毛病來。老大人們都年歲不小了,你這些年在朝中又沒個經營,還是小心為上。”
蘇軾落魄地一笑,接過乾果匣子,點點頭。“我儘量吧。只是人家若是要挑,便是雞蛋裡面也能挑出骨頭來。”
“那倒也是,沒想到這時便有文字獄了。”聲音雖輕,卻被蘇軾聽了個真切,一時怔怔失了神。
梁繼見了,便把話題往書法上聊,很快,兩人又談得興起。
墨菲倒了茶,遞給外面的墨青,又把爐上正烤著的山芋紅薯翻動著。
傍晚便到了龐安時的家,果然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龐安時比蘇軾小几歲,跟梁繼相仿,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當下留了蘇軾住,並讓人收拾出一間小跨院,安置墨菲三人。
墨菲送了些乾貝蝦仁之類的海產,這裡是內陸,這些東西雖有卻價格不低,龐安時也直白地道了謝。但當墨菲雙手捧著藥典時,龐安時動容了,連聲說著借抄,決口不提收下,讓墨菲暗自點頭,果然如蘇軾所言,人品沒的說。
蘇軾只留了一天二晚,第三日一早,便被墨青駕車親自送了回去。原以為墨青怎麼也會在第四日晚才能回來,不想他竟是趕了夜路,一大早就回來了。
墨菲忙讓人備水備飯,吃好洗好後趕他去補覺。
梁繼與龐安時似相見恨晚,至少墨菲看到的是這樣。以他原本的性子,一向都是安靜的,不想竟整日圍著龐安時轉,倒讓她閒了下來。
難得他能交個朋友,墨菲也沒起疑,放心地四下轉悠。好在這裡山青水秀,便常帶著墨青出去走。也順便添置些,這回雖帶了不少東西,卻幾乎都倒空了,大部分都送給了蘇軾一家。
一晃半月過去,梁繼卻張羅著要走。墨菲奇怪,明明看著他有了起色,再多住些日子不好嗎?而且,自己還死皮賴臉地送了龐安時五百兩銀子,連吃住都付在內的……
龐安時同樣制了兩匣子藥丸,居然有一匣是給墨菲的,並把方子奉上。雖有些欲言又止,卻讓梁繼攔下,到底沒說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