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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了咖啡,他們只好放在膝蓋上,因為杯子會從傾斜的桌子上滑下去。艦長悲痛地給帕格講了日本人轟炸的經過。帕格以前從沒遇見過這位軍官,可是華倫斯東好像很知道他。他問維克多·亨利,羅斯福總統究竟是個什麼模樣,還問他是否認為俄國人能比較持久地抵抗德國人。

《戰爭風雲》第六十章(6)

〃哦,順便說一下,〃他正預備陪著帕格走出來時又說了一句,〃這兒攢了你好多信。我不知道……〃他把書桌的幾個抽屜開啟又關上,〃啊,這兒,全在這兒哩。〃 維克多·亨利把鼓鼓的封套夾到胳膊底下,和艦長一塊在沉沉暮色中從雜亂的臭烘烘的主甲板上撿著路走過去。 〃兩天前這艘軍艦是什麼樣子,你簡直沒法相信。〃艦長悽慘地搖搖頭,提高嗓門蓋過〃嘭哧嘭哧〃的抽水機聲和四下裡的金屬敲打聲。〃我們從馬尼拉得到了你要來的訊息。星期六我親自進行檢查。檢查了五個小時。那個活兒幹得才漂亮呢!你簡直可以在輪機艙甲板上吃飯。都閃閃發亮!它要算總司令的艦隊裡最漂亮的了,亨利,而且配備著最優秀的官兵……唉,有什麼用呢?有什麼用呢?〃 後甲板的那些屍體都已經挪走了。艦長四處望望,說:〃啊,他們把那些可憐鬼弄走了。真是不幸極了。上次點名還有四十七個找不著。他們是在底艙裡,亨利,全淹死啦。啊,上帝!那些打撈的傢伙說,總有一天這艘軍艦要回來作戰的,可是天曉得!天曉得那時候我在什麼地方!誰料到這些狗崽子們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路溜進夏威夷來?誰會料到他們竟瘋狂到敢來試一試?我們的空中掩護到哪兒去了呢?〃 〃那是'企業號'嗎?〃帕格指著一個熄燈滅火的黑壓壓的長方形東西,它正順著水道往外駛。 華倫斯東凝視著那個黑影。〃是它。謝謝上帝,星期天早上它沒在港裡。〃 〃我兒子是那上面的飛行員。或許我該去看看他。有好久沒見到他了。〃 〃我說,那該叫你高興高興啦。只要叫你高興,什麼都成。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只能說實在抱歉,亨利,真是對不起得很。〃華倫斯東艦長伸出手。維克多·亨利猶豫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他想,這個人當初要是比別人聰明點兒,使這艘軍艦處於Z級,或者即使是Y級戒備……不管怎樣說,連他也收到了備戰警告……下令進行拂曉防空戒備,〃加利福尼亞號〃現在也許成為海軍裡最出名的戰艦,雄踞水面,隨時準備戰鬥了。而華倫斯東也就會成為民族英雄,在他的面前就是直通海軍作戰部長辦公室的升官道路,他移交給下一任的就會是一個戰鬥的指揮部。可是眼下呢,他不過是那八位正和打撈軍官磋商的戰列艦艦長之一,嘴裡叨唸著這一切是多麼不幸,伸出手給那個永遠也不會接替他的人,因為他已經讓敵人把軍艦擊沉了。 然而如果是他,帕格·亨利,情況可能好一些嗎?一個戰列艦艦長命令他的部下起床在港裡進行拂曉全體作戰準備,而其他六艘戰列艦卻都在睡大覺,這簡直成了可笑的荒唐鬼了。整個艦隊,從太平洋艦隊總司令以下,都在做夢。這是主要的永遠不能改變的歷史事實。〃加利福尼亞號〃的沉沒只是一個誰也不會去注意的小小的腳註而已。 他握了握華倫斯東的手,向軍旗行了個禮,順著斜倚水面的令人眩暈的舷梯走下去,乘上值日軍官調來的完好無損的豪華的艦長專用汽艇。汽艇駛到碼頭已經天黑了。帕格藉著汽車儀表板朦朧的亮光,把那堆積存信件的信封大致看了看;大部分是公文,有兩封是羅達的,一封是梅德琳的。他一封也沒拆開。 〃爸!〃華倫不但在家,而且已經換上了便服褲子和一件寬鬆的花襯衫。他衝進客廳,用一隻胳膊摟著他父親,另一隻胳膊僵直地垂在身邊,一邊耳朵上貼著膠布。〃哎呀呀,您到底完成了任務啦!從莫斯科撈了一筆!您好吧!爸?〃 〃我剛上'加利福尼亞號'看了看。〃 〃哦,老天爺。來點攙水的威士忌酒好嗎?〃 〃水別太多,多點兒威士忌。你胳膊怎麼啦?〃 〃我撞上日本鬼子了,琴沒跟你說這事嗎?〃 〃她沒告訴我你受了傷。〃 〃不過縫了幾針。我照樣飛,這才是主要的。來,爸爸,外面這兒涼快點兒。〃 在陰涼的有遮陽的走廊裡,帕格沉痛地描述著〃加利福尼亞號〃的情景。華倫一臉瞧不起的樣兒。他說,海軍的戰艦就像一群睡著了的肥貓,等著吃敗仗;他們光想著晉升和比分數,對天空的情況一無所知,訓練了多少日子,一心要跟日本鬼子打一場日德蘭戰役那樣的仗。可是日本鬼子抓了海軍航空兵,而且一出手就打得很漂亮。〃我們會打敗他們的,〃他說,〃不過這將是一場持久的硬仗,海軍航空兵會來乾的。可不是艦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