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樓上傳來爽朗大笑,接著那瘦小老頭把刑元紹送下樓,拱手:“原老弟,有空多來坐坐。”
“一定一定。”
刑元紹也拱手道別。
蔡換兒急忙跟上,一直下樓,走出回春坊,她才小聲:“怎麼樣?”
“一直朝前走,別回頭。”
“哦。”
刑元紹目視前方,一直走到一座酒樓,邁步入內,直接就上了二樓。
吩咐了店小二,刑元紹四下側聽,才道:“老張的訊息打聽到了。”
“怎麼樣?”
“死了。”
蔡換兒張嘴:“啊?”
刑元紹自斟茶:“前年病逝的。”
“可惜了。”
“不過,他還有家人,就在附近小巷住著。”
蔡換兒嘆氣:“他的家人未必知道鬼頭老六的下落。”
“去試試就知道啦。”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對了,大當家的,你贏了多少啊?”
刑元紹將錢袋扔到她面前:“都在這裡。數數。”
“哇,這麼多。”蔡換兒搶過來數著,又疑:“你贏錢了,怎麼還跟賭坊老闆勾肩搭背的?按常理說,贏錢了,賭坊是不會放人的吧?”
刑元紹喝口水,笑:“若是鄉下賭莊,那是不能贏大錢的。不過回春坊例外。尤其是我這種贏大錢的,他們非得不會揪住不放,還會刻意結交。”
蔡換兒張嘴啞口。
“因為只有這樣,才會留住回頭客嘛。”刑元紹指出要點。
“明白了。”蔡換兒感嘆:“這老闆,還挺會做生意的啊。門口放著一幫夥計拉客,對大客戶以禮相待,難怪能在這京城屹立不倒呢?的確有一套。”
刑元紹微皺眉:“我聽說幕後東家是名女子。”
“啊,不會那個瘦小老頭子嗎?”
“他不是老闆。是掌櫃的。”
蔡換兒期待:“東家還是女子?那是什麼樣的女人呀?”
刑元紹搖頭。
也快到午時了,索性先填飽肚子再去找老張的家人好了。反正就在附近,不急在一時。
這家酒樓的二樓用矮屏風分隔開好幾間雅間。
本來沒什麼人的,只有刑元紹和蔡換兒兩人。
但後來人就越來越多,很快就差不多要坐滿了。
刑元紹和蔡換兒安靜用飯。
忽然聽到屏風一側有人神神秘秘問:“哎,你們聽到訊息沒有?”
“什麼訊息?”
“靖安侯府的訊息。”
刑元紹和蔡換兒同時一怔,豎起耳朵偷聽。
“靖安侯?哦,是指昨兒皇后娘娘賞賜的事吧?”
“不是不是。是今早傳開的一則訊息。”
“說來聽聽。”
“我聽說啊……”對方刻意壓低嗓門,不過還是讓耳尖的刑元紹和蔡換兒都能聽到。
“……聽說當年的小世子遇害的事,反轉了。”
“怎麼反轉的?”
“據說小世子沒有死,被高人救走了。侯爺認的那個是假的,不是真正的小世子。”
“不會吧?當年那件事可鬧的很大呀。”
“就是因為鬧很大,所以今兒訊息傳出來,大夥都覺得有道理啊。”
“不可能吧?侯爺還能認錯自己的兒子?”
“你們沒聽說嗎?遺體面目全非。就是指五官根本看不清楚。只要找個跟小世子出生差不多的小孩子就能瞞過了。”
於是,其他人恍然:“原來是這樣啊!面目全非,倒是可以混過。”
“不過,我還是不相信。就算面目全非,自己兒子也不認識?”有人指出疑點。
另一個就嗤笑:“這有什麼不相信的。小世子還沒滿月,又一直是乳母帶,侯爺又不親近,認得出才怪。”
“你怎麼知道侯爺不親近?”
“切,還用得著問?當年寧國公府犯事被抄家,侯爺屁都不放一個,也不求求情。原配夫人正好是寧國府嫡小姐。這個小世子出生的不是時候。”
“這麼說也有道理啊。屈夫人孃家犯事被抄,還好是嫁在侯府,若是別家,早就受到牽連了。這個小世子出生,只怕不討侯爺喜歡。”
“難怪出事後,沒幾個月,新夫人就迎進門啊。”
“真是薄情啊。我記得當年屈夫人可是京城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