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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第一面米特鮑爾獎旗在艦上的桅桁頭上飄揚之前,誰都恨他。這以後,他就成了艦上最得人心的軍官。

《戰爭風雲》第十二章(7)

迪格直接的挖苦物件,是他的通訊軍官,一個身子乾瘦、愁眉苦臉的南方人。最近〃科羅拉多號〃得到一臺新的強力傳聲無線電收發機,能使電波以很小的角度從電離層反射。如果天氣正常,可以和歐洲海上的船隻直接通話。迪格已經和他在〃馬布林海德號〃上當輪機軍官的兄弟談過話了。那艘軍艦正停在里斯本。這位通訊軍官,從那時起,就透過〃馬布林海德號〃的無線電室,和一個在巴塞羅那的舊女友調情。三天前迪格發現了這件事,至今還拿它尋開心。 帕格說:〃那麼這個玩意兒的效果怎麼樣,迪格?湯姆說話你聽得清嗎?〃 〃啊,百分之百。真了不起。〃 〃你說,我能和柏林的羅達通話嗎?〃帕格突然覺得這倒是個機會,可以把梅德琳的情況告訴她,或許可以就此作出決定。 通訊軍官很高興能借此機會不再被挖苦,立刻回答說:〃艦長,我知道,咱們今天夜間可以叫通'馬布林海德號'。接通里斯本到柏林的長途電話,可能會容易些。〃 〃那得是……那裡的早晨兩三點鐘吧?〃布朗問。 〃兩點鐘,先生。〃 〃帕格,你想打擾羅達的美夢嗎?〃 〃恐怕得這樣。〃 上尉小心地把餐巾捲成一個環形,就離開了。 談話轉到德國和戰爭問題上。這些戰列艦上的軍官和大多數人一樣,對納粹的戰爭機器都幼稚地估計過高,而且十分羨慕。一位氣色健康的上尉說,他希望海軍在登陸艦艇方面多幹些工作,不能只限於他在報紙上讀到的那些。如果我們捲入戰爭,他說,登陸幾乎就會成為整個海軍的問題,因為那時候,德國人可能已經控制了歐洲的全部海岸線。 迪格·布朗把他的客人帶到副艦長房艙去喝咖啡。他向他的菲律賓侍者發了命令,隨即以當官兒的那種漫不經心的傲慢派頭懶洋洋地靠在一張漂亮的藍皮長沙發上。他們倆議論起同班的同學:有兩個鬧離婚,一個夭亡,一個聲名顯赫的領袖人物變成了酒鬼。迪格對當戰列艦副艦長的重擔訴了一遍苦。他的艦長能得到這個地位,純粹是靠運氣、魅力和一個能幹的妻子……就靠這些;他那種管理軍艦的方法,快要使迪格得心臟病了;艦上人員從上到下都很懶散;他制定了一個生硬的訓練計劃,以致很不得人心,等等。帕格覺得迪格對一個老朋友炫耀得太過分了,就提到他此次從柏林回來,是向羅斯福彙報,迪格一聽,馬上變了臉色。〃我並不覺得意外,〃他說,〃還記得那次在陸海軍人俱樂部你接到的那個電話嗎?我當時對他們說,我敢打賭,是白宮來的電話。你是飛黃騰達了,夥計。〃 維克多·亨利佔了上風之後,就心滿意足,沒有再多說什麼。迪格等了會兒,裝上菸斗,點了火,然後說:〃羅斯福到底是個什麼樣兒,帕格?〃 亨利把總統如何有魅力和吸引人一類的瑣事講了講。 有人敲了敲門,通訊軍官走了進來。〃我們沒費什麼勁兒就叫通了'馬布林海德號',先生,花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接柏林。請您再說一下那個電話是多少號?〃帕格告訴了他。 〃是的,先生,號碼對,沒人接。〃 迪格·布朗和維克多·亨利互相看了一眼。布朗說,〃在早上兩點沒人接?再試一次。聽起來像是有點兒麻煩。〃 〃我們叫了三次,先生。〃 〃她可能出城了,〃亨利說,〃不用麻煩了,謝謝。〃 上尉走了出去。迪格沉思地抽著菸斗。 〃另外,她也會在夜間把臥室的電話線掐斷的。〃亨利說,〃我把這點給忘了。要是門關著的話,書房裡電話響她可能聽不見。〃 〃噢,是這麼回事兒。〃迪格說,又抽起煙來,有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好啦。恐怕我得走了。〃維克多·亨利站起身來。 副艦長陪他走到舷梯口,自豪地望著那寬闊的主甲板、高聳的大炮和穿著潔白制服的哨兵。〃甲板上夠整齊的了,〃他說,“這是我的最低要求。好了,祝你在前線運氣好,帕格。替我問候羅達。〃 〃要是她還在那兒,一定辦到。〃 兩人都大笑起來。 〃你好,爸爸!〃保爾·孟森的飛機著陸的時候,華倫在彭薩科拉機場上迎候。他身穿飛行夾克,頭戴飛行帽。華倫敏捷而有力的握手,顯示出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是多麼驕傲。他那曬得黑紅的面頰容光煥發,揚揚得意。 〃喂,你怎麼曬得這麼黑紅?〃帕格問。他有意避開不談兒子額頭上的那塊傷疤。〃我以為,他們一定在這兒的地勤學校裡把你累得夠嗆。我想你肯定給壓垮了呢。〃 華倫大笑起來。〃是這麼回事兒,我有幾次機會到海灣的深海里去打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