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融合了無數段人生記憶後的心智,自然是一眨眼便明白了其中關鍵。
不過明白歸明白,想要解釋清楚還真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因此他沉默了一陣後,搖搖頭道:“徐前輩,實在抱歉得很,現在我無法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我就是真的凌展,就算我說出咱們過去曾一起經歷過的事情,恐怕您也會認為我在吞噬那個‘我’以後獲得的記憶。但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的身份,那就是我方才趕路的目的,是要去營救我自己的另外兩具化身,如果我並非凌展本人,就算吞噬了其一個身體,也不會和另外兩個‘我’產生聯絡,更不會知道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就不會恰好經過這裡了。要是您信得過我,便與這些道友們隨我一起前去,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我。”
這番話說起來有些繞嘴,聽著更是容易讓人轉不過意思來,不過徐翠石還是很快就將其脈絡縷清,沉吟道:“如此也好,現在我倒是已經信了你五分,只不過還要等我說服這些來幫忙的道友才好。”
說著,他向範海辛施了一禮,道:“範閣主,我有一事要向你言明,你我眼前所見的,其實正是此次要去援救之人,只不過由於他修煉有身外化身之法,所以共有三個化身,這一個或許就是其中修煉了天魔功法的那個,而我們要救的卻是另外一個或是兩個化身,不過你放心,那兩個化身修煉的都是道法,更絕非天魔奸細,否則獨眾公也不會挺身相護於他,並要我來請您出手相助。只不過,咱們現在見的這個身份還不確定,因為據我所知,那小子幾年前曾以魔之化身進入魔界,想要探聽下一次天魔大劫之事,似這等九死一生的事情,不甚敗露也很正常,所以他可能在敗露後已經被某個天魔吞噬了也說不定,因此我才會質疑他的身份。”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儘量壓下自己心中仍存著的一點疑惑,用足夠誠懇的語氣道:“所以,徐某有個不情之請,想要閣主隨我賭上這一次,跟他一起趕去獨眾公的所在,看看這個小子是否真的就是咱們要救的人。”
因為凌展一體三身之事實屬罕見,又練就了不同功夫,所以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徐翠石說起整件事情來,都顯得有些繞口,而星月閣此來的許多弟子們更是聽得雲裡霧裡,甚至一些長老們也有些某不著頭腦。
只有那範海辛反覆在腦海中回放兩人的話之後,這才理清個頭緒,沉聲道:“徐道友所說之事,實在有些超乎想象,況且眼前這個不知是天魔還是化身的存在,實力又太過強橫,竟能倉促間擋住我星月大陣的全力一擊,如果真是敵人,那便是人界大敵。而你我本來素未謀面,面對這等事情,為了我閣中眾長老弟子的性命,我是不能答應你的。”
聽他語氣委婉的說出這番拒絕之言,徐翠石不禁苦笑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來緩解眼前的局面,但正在此時只聽範海辛又道:“不過,既然徐道友能持著徐獨眾前輩手中那塊客卿長老令牌來找我,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也只好信你一次,只是希望你的判斷沒錯,否則便是害了我閣中強者的性命,範某隻要能夠脫身,但有一口氣在也要報此大仇。”
這位星月閣的閣主忽然說出這峰迴路轉之言,頓時使得徐翠石有種意外之喜的感覺,他愣怔了一瞬後先是趕忙向範海辛稱謝,隨後又轉向凌展道:“小子,你可聽清楚了?如果你敢誆騙與我,那便是同時誆騙了星月閣的諸位同道,方才那大陣的威力你也見到了,就算你是魔族中的七星強者,在這陣法之下也不能輕易討得了好去!”
聽得此老如此說,凌展不禁心中暗笑,不過他表面卻不顯露半點,而是正色道:“徐前輩放心便是,就是看在徐師姐面上我也會隨便騙您的。”
徐翠石故作聲色俱厲的說出那番話來,臉上神情是難得一見的嚴肅,但在聽凌展提及徐若婷的時候,他的臉色也不禁緩和了許多。
說起來,他方才話中隻字未提自己,卻是想到以他化神初期的修為,卻是沒有資格在這種事情上具備足夠的發言權,雖然以他這種實力,放眼天下幾可傲視千萬修士,但在凌展的魔之分身面前,簡直和螻蟻沒什麼兩樣,甚至就是星月閣眾人組成的星月大陣,也不是他能夠直面的力量,因此他才狐假虎威的以星月大陣來做要挾,而凌展心中笑他的,也正是這一點。
雙方說完這些話之後,場中一時靜了下來,範海辛等人將目光都放在凌展身上,竟似是要他先走的意思。
一眼看出對方之意,凌展於這危急之時也不禁哈哈大笑一聲,道:“各位前輩且請放心,此行便讓小子先行了。”
說著,他不再逗留於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