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開的鬱子蘇又回來了,“世遙,你在外面究竟有多少人?”
“就是有一千個,也和你沒關係。”
“你,”鬱子蘇被嗆得滯了一滯,“你這樣做,對得起他?”
“子蘇!”陸離大喊一聲抓著鬱子蘇就往遠處拖,卻被鬱子蘇一把甩開。
殷世遙上前幾步揪起鬱子蘇的衣領:“你說什麼?”
鬱子蘇照著殷世遙胸口就是一拳:“我說他看錯了你!如果他知道用性命換來的是這樣一個自甘下賤的人,他一定會後悔!你丟他的人,知道嗎!”
“他會後悔?我也希望他能後悔!”殷世遙一把扯開胸前的衣服,“我還希望能把這條命還給他!你來吧,子蘇,動手吧!”
鬱子蘇又是一拳:“混蛋!你死了他也不會回來!你自暴自棄,自甘墮落,除了丟暗衛府的人,丟自己的臉,還有什麼用?”
“你知道什麼?!”殷世遙抓住鬱子蘇狠狠掀在地上,“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活著的人羨慕死了的人,你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陸離一個箭步擋在殷世遙面前:“別打了!”
“我怎麼不明白?我只是不明白,你怎麼還不去死!”
突然安靜了,陸離驚愕地看著鬱子蘇,殷世遙呆呆看著遠處,眼睛裡沒了焦點。
“如果能找到殺他的人,我的事就結束了。”
殷世遙還是先走了,一出門就碰到了凌若辰。
“半個城都傳遍了,聽說是暗衛府的行動,我就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
“你從哪來?”
“喝酒的地方,想去嗎?”
“走吧。”
“眼睛怎麼了?”
“沒事。”
“你打架了?”
“嗯。”
“和誰?”
“一起的兄弟。”
凌若辰突然停下腳步:“你?”
“我?什麼?”
“我以為你不會有朋友,也不會有兄弟。”
“說順嘴了。”
“世遙,去我家吧,我家有酒,也有藥,能給你敷一下眼睛。”
“有酒就行,眼睛不用管了。”
殷世遙以為自己不會再去凌若辰家,結果還是去了,別人眼裡一個自甘墮落的人,還裝什麼清高?曾經對凌若辰說的那些冷言冷語,如果換在今天,一個字也不會說。
凌若辰很快就從書櫃拿出幾瓶酒,都沒開封,瓶子也不常見,一看就是高階東西。
“你平常不喝酒?”殷世遙說。
“我想喝酒的時候,就去杏花酒家。”凌若辰拿來兩個式樣講究的杯子。
“為什麼去那裡?”
第一次遇到凌若辰就在杏花酒家,不過那裡離凌若辰家並不近。
凌若辰笑了笑:“走著走著就到了,反正有馬,也不算遠。”
酒的味道很特別,入口香醇。
“以前家父做官的時候收藏的,有年頭了,不過慢點喝,容易醉。”
“你家人呢?”想都沒想就問了,殷世遙自己也沒想到會問這樣的問題。
“都在,府里人太多,我喜歡清靜,就自己搬出來了。”
殷世遙搖了搖頭:“房子太乾淨,平時你根本不住這裡。”
凌若辰忽然大笑起來:“我差點忘了在和什麼人說話,不錯,我在別的地方也有住處。”
“每個住處帶不同的人回去?”殷世遙也笑了。
凌若辰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沒有,只有你一個。”
殷世遙說:“我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活和我沒關係。”
凌若辰說:“我知道。”
沒了話,只有酒,也許真的容易醉,殷世遙覺得頭開始發暈。
“世遙,你認識陳文清?”
“不認識。”
殷世遙覺得有點迷糊。
“你不是和他去過青韻閣?”
那也算認識嗎?
“你怎麼知道?”
“我去過,聽人說過。”
殷世遙笑了:“你不是也常去?為什麼要掩飾?”
凌若辰俯下身看著殷世遙:“如果我說是為了打聽你,你信嗎?”
“不信,你說什麼我都不信。”殷世遙胡亂搖著頭。
“今晚他也在陳府吧?”凌若辰問。
“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