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周寶珍氣若游絲,人也似睡非睡起來,她想自己是不是要活不成了,這麼想著就心酸起來,她才十五歲,才剛剛嫁給表哥,她還沒有做過母親呢,她要是死了,表哥可怎麼辦?
生平第一次,周寶珍倒有些怨恨起人來,只是比起那個姨娘,周寶珍倒更怨恨江氏些。
“又說傻話了,你不過是病了兩日,哪裡就能死了?”
這話犯了蕭紹的忌諱,就見他虎了臉,對周寶珍訓斥到。
誰成想,周寶珍見了蕭紹的反應,倒有些放心下來,心想若是自己要死了,表哥必不會這樣訓她了,定要百般哄著她才是。
這麼想著,她對蕭紹笑了笑,眼睛鼻子都紅紅的,聲音低低的嘟囔了一句“那便不死吧”,人便又睡了過去。
蕭紹看著病的要死要活,卻還對他耍無賴的周寶珍,直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打一頓才好,有她這樣嚇人玩的?
這一鬧,耗費了周寶珍不少精神,不一時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她睡了,別人卻是睡不成的,蕭紹讓人重新找太醫來替周寶珍診脈,開方子,熬藥。這裡,又讓宮嬤嬤想法子,必要讓周寶珍能吃下東西去才好。
宮嬤嬤這會子也作難了,這東西既要容易入口,還得有營養,卻又不能滋補太過了,關鍵是不能再刺激主子脆弱的腸胃了。
最後,宮嬤嬤想起民間,有那孩兒沒奶吃,家裡又請不起奶|孃的,便用那米湯代替母親的奶|水餵給孩子,也能把孩子給養大了。想那剛出生的孩子腸胃是何等嬌弱,卻能吃米湯,可見這東西既容易入口,還養人。
藥煎得了,可這回連太醫也說總得先吃些東西才好吃藥,不然非生生將腸胃弄壞了不可。
就在蕭紹沉著臉,一籌莫展的時候,宮嬤嬤端了米湯進來,對了蕭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蕭紹垂眸,沉思片刻,想著既便沒什麼用,但這東西好歹吃不壞人就是了,這才對她說了句“去吧”。
宮嬤嬤到底比這些人有經驗,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著急,就見她拿了小勺子,舀了米湯一點點往周寶珍嘴裡喂,一勺米湯直餵了好會兒才算完。喂完了這一勺,她也不著急,直等了一會兒,見周寶珍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這才接著喂第二勺,如此小半碗米湯,直餵了半個時辰,這才算是全餵了下去,且周寶珍不但沒有醒,看著臉上的神色更是舒展了不少。
宮嬤嬤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起身對了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她動作蕭紹說到:“世子,成了。如此過半個時辰老奴再喂世子妃一次米湯,若還能不吐,便能喝藥了。”
蕭紹點點頭,看著床上的周寶珍,難得對宮嬤嬤誇讚了一句:“到底還是嬤嬤有辦法,下去領賞去吧。”
周寶珍的身子一日日好起來,可即便那樣,也直在床上躺了小半月才能下床,而這時候,離過年只差一天了。
蕭紹因在御書房被皇帝訓斥,說不想看見他,於是他索性告假在家,沒有去上朝,一日裡倒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房裡陪著周寶珍。
頭兩日,周寶珍見表哥每日在家陪她,她心裡還挺高興的,可幾日過後,她就有些受不了了。蕭紹像是被她這一病嚇著了,對待她彷彿像是那呵口氣便能滅了的美人燈,每日裡除了躺著睡覺和吃各種各樣的藥膳補品,別的事就什麼也不讓幹了。
頭兩日精神不濟的時候,周寶珍倒也不覺得什麼,反正每日裡還是睡著的時候居多,可過了兩日蕭紹還這麼對她,她就有些受不了了,直盼著有什麼事,能將表哥引出她們的院子才好。
柳氏倒是隔兩日就親自來看女兒一回,周寶珍問她如今大姐那裡如何了。
“我的祖宗,你就少操些心吧,你姐姐就是再不濟,也比你強些呢。”柳氏這回也是被女兒嚇壞了,你說好好的一個人,居然說暈就暈,最後難產血崩的倒是沒事了,她這個看人生孩子的卻是去了半條命。
周寶珍嘟嘴,有些不滿的看向柳氏,不過知道姐姐沒事,她心裡是高興的:“可惜,兩個外甥的洗三我也沒去成。。。。。。”周寶珍頗覺有些遺憾。
“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湊熱鬧,你表哥知道了,又該訓你了。”柳氏如今不待見大女婿,對著蕭紹倒重又順眼起來,覺得不管如何,依著蕭紹的性子,家裡是不可能出這樣的亂子的。
“我聽表哥說,大姐這事,居然正同親家太太有關係?”
周寶珍難得有些精神了,便對著自家母親八卦起來。她就想不明白了,大家從出生到樣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