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圖。他撿起這這陰陽魚圖,一看之下覺得有點奇怪,這個陰陽魚圖案和他在書籍上所看到的陰陽魚圖有點不同,首先它是橢圓形的,有點像橫放的雞蛋圓形;其次,黑白兩條陰陽魚一上一下交纏在一起;最後,它們的眼睛也是橢圓形的,白魚黑眼,黑魚白眼。
他看了許久,雖然覺得這陰陽圖有點怪異,卻看不出來是哪裡怪異,便將其放在桌面上。就在他走後,房間中不知從哪來的一陣風,將那張陰陽圖吹轉了一個角度,橫放的橢圓形變成了豎立。
他走出房間,兩個派出所的警員正在客廳中記錄,另一個正在盤問一個村民,看樣子是被害者的鄰居。
“昨天半夜三點鐘的時候,只聽到了他不斷地哭喊‘爸爸,我再也不敢了’,當時沒在意。”他聽到了這個村民說。
“為什麼會沒在意?”警員問他。
“殺豬劉經常在這個時候打他的兒子的了,我們都習以為常了。”村民答道。
這時,不知從哪來的一陣風,吹起了狗欄中的蓋著球形物的白布,他看到了被蓋著的球形物了,原來是個頭顱,正是那個高中生少年的頭顱,雙眼緊閉,表情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痛苦和悲傷。
一位年輕的警員見狀跑過去將那白布重新蓋了起來。誰知道又一陣風吹來,再次將那白布吹開,這時,他看到這個高中少年的頭顱的眼睛已經睜開,正直直地盯著他。
他打了個寒戰,趕緊把頭扭開,不敢去看那個死死盯著他的頭顱。
剛才的警員又跑過將白布蓋起來。
“沒事的!”
這位年輕的警員微笑著對他說,他聽了內心一動,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不由得看了那警員一眼,當他看到了這警員的相貌後,恐懼慢慢地撐大了他的眼睛:
站在他前面的哪裡是什麼警員?雖然穿著警服,那輕快地笑容,厚底的眼鏡,不是那位高中生少年又是誰?難怪聲音那麼熟悉。
“沒事的!”高中生少年輕快地微笑著對他說,“我們都在等著你。”
他驚叫一聲,回身跑出了廳堂。在場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望著往外跑的他滿臉驚愕。
“你說的這個法醫好像有點怪怪的。”走過來給頭顱蓋白布的警員對陳南海說。
“大概被這宗兇殺案嚇到了!”陳南海搖著頭答道,“年輕人膽子就是小。”
“也難怪他。”這位警員說,“這樣的兇殺案自古至今都沒聽,鬼聽到了都要嚇死,何況是人。”
陳南海點點頭,沒有回答,待這位警員走開之後,他的臉色一斂,望著跑出殺豬劉的房子的他離去的方向喃喃說道,“看來似乎記起了些什麼,有些事情啊,該忘掉的還是把它忘了會比較好。”
他說著說著,臉上突然露出了痛苦與悲哀雜糅的表情。
第十八章 懦夫
他慌不擇路地從殺豬劉的家裡跑出來,耳邊不停地迴響起那少年的話:“我們都等著你。”街頭巷尾的村民們都奇怪地看著這個突然奔跑起來的少年,內心紛紛都在猜測是不是鬼上身了。
發足狂奔的他看到了街巷上的村民們都變成了那個高中生,聽到了他們口中都在喃喃地說著這句話:
“我們都等著你。”
“我們都等著你。”
他拼命地捂住了耳朵,可是聲音還是像蟲子般鑽入了耳朵中。他既煩躁又驚慌,內心非常地無助,只有拼命地跑,期望激烈的體力活動能把這些幻覺驅散,消除內心的種種不快的感覺。
跑啊跑啊!不知道跑過了多少小街小巷,內心逐漸洶湧起一種恨不得的感覺,他不知是恨不得什麼,說不出這種恨不得的物件,是恨不得去死?還是恨不得扭轉世間的某些事?還是其它的恨不得?他真的說不出,想要張口大喊發洩也喊不出。
這種恨不得什麼的感覺逐漸堆積,越來越濃,眼淚不由自主地從他眼角流了出,此時他的內心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並不是因為眼淚,而是自己內心的這種恨不得。
大概死了就會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他悲哀地想道。
是性格造成的嗎?也有可能,只要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他就會選擇逃避。在學校的時候逃避;在醫院工作的時候逃避,逃避愛情,逃避友誼,逃避人群。他的一生都在逃避,卻不明白自己究竟在逃避些什麼。
他知道因為他的逃避,錯過了很多讓普通人感到幸福開心的東西,他也知道,這些被他刻意錯過的東西,已經無法再擁有了。
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