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平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立即買了一條煙,把班長們喊來商量。賀新平問班長們:“你們發餉麼?”
“三個月沒發餉了。”班長們說。
賀新平煽動說:“來人了,說我們這個隊伍要解散!”
班長們聽說要解散部隊,都很驚喜。這些年他們為蔣介石賣命,挨打受罵,窮困不堪,早就盼望回家,只苦於沒有辦法。大家紛紛要賀新平出謀劃策。賀新平說:
“你們回去,背起槍彈,馬上集合,名義叫鬧餉。”
一下子,士兵都被班長帶到地坪裡。黃公略也出來了,他向賀新平努努嘴,示意要他去掌握隊伍。與此同時,官長都被黃公略喊到營部開會,他把椅子擋在門口,開會的人得進不得出。有個姓劉的10連長,是3團團長劉繼仁的侄子,他沒去開會,看見賀新平在集合隊伍,一邊進行阻擋,一邊跑去報告營長。劉連長跑到營部時,卻見黃公略招手叫他進去。劉連長問:“是什麼人要調兵,有沒有命令?”
黃公略故意問道:“要調兵?誰要調兵?你在這裡坐著,我去看看。”
當連、排長們集中到營部時,黃公略來到了鬧餉計程車兵面前,他故意怒氣衝衝地將賀新平踢了一腳,說:“鬧餉要殺頭,哪個要鬧餉,舉起手來!”
這時,賀新平背向黃公略,面朝士兵,舉起了雙手。士兵們見營部軍需官都不怕,都跟著舉了手。黃公略一見,轉怒為笑,說:“要得,要得,你們是真鬧餉,還是假鬧餉,真鬧餉就跟我營長走,我想辦法馬上發餉。”
此時軍需官賀新平暗自思忖我身上只有26元錢,哪裡能發餉?黃公略望著士兵們,問:“你們連上的官長對你們好不好?”
有計程車兵說:“我們10連劉連長,欺壓士兵,敲打士兵。”
黃公略早想拔掉這顆釘子,連忙說:“好,抓劉連長來。”
接著,他又問道:“鄰近部隊對我們士兵好不好?”
士兵說:“挨戶團對我們好是好,對老百姓不好,他們在鄉下敲詐勒索。”
黃公略正要解除這股反動武裝力量,連忙說:“馬上解散他們。”
隨即,3營士兵們行動起來了,他們不僅繳了挨戶團的槍,還把挨戶團解散了,劉連長和挨戶團主任被就地槍決。隨後,黃公略又派人撤掉電話線,每個街口派四名崗哨,只准進,不準出,把店鋪老闆集合到一個房裡,從他們身上籌集了幾百元錢,每人發了六塊銀元的餉。
當晚,3團團長劉繼仁聽說自己的侄子被殺,立即調兵來打。黃公略聞訊後,知道自己寡難敵眾,在地方黨組織的支援下,走北鄉開往平江而去。
半夜,劉繼仁又給彭德懷打電話,說:“黃石在今日黃昏時殺死了我的侄子10連長,領導全營鬧餉譁變。”
彭德懷一聽,大吃一驚:“他人在哪呢?”
“已經逃往南山瀏、平交界處了。”
彭德懷的心放了下來。他得知黃公略未按計劃先行起義後,立刻召開團委會議,部署起義,對黃公略進行策應。
(4)
7月22日,彭德懷正式宣佈起義。
這一天中午,趁著平江城內軍警午睡正酣時,1營和團部800多人越過浮橋,向縣城發動了進攻。他們沒費什麼大的力氣,就消滅了城內的民團、警察以及師的直屬隊,獨立第5師副師長李慧根和參謀長杜際唐越牆逃跑。
兵變起義在平江城內首先勝利。
午後,駐距城50裡的第2營從思村開回了平江城。
第二天午後,賀國中率領的隨營學校也由岳陽開到了平江。
黃公略領導率先起義的3營,也開到了離平江縣城五里的地方。然後,他命令部隊休息,自己前去平江城內與彭德懷商討下一步行動。誰知他前腳一走,9連連長賀仲斌就煽動3營叛變,眾人又跟著他,亂喊著向南竄去,隨後,他們落草為寇,上山做了以打劫為生的土匪。黃公略進城後,得知這個訊息有些沮喪。
彭德懷安慰他說:“你在3營任職為時不足一個月,譁變之事不算特別意外。”
但是,他們立即接受教訓,在1團及隨營學校中清洗了反動軍官,然後,彭德懷宣佈:“給戰士們發錢!”
這是1團多年以來積蓄下來的錢,每人發了12元銀洋,舊軍官也發了路費被遣送出境。
彭德懷起義後,突然警衛員報告說:“縣委有個女同志來訪。”
說罷,彭德懷就見一位清秀的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