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來在這邊給他鼓勁,“對了,我讓吳蔚給你發了一個專案,回頭你看看。”
“好。”
宋裕掛掉電話,看了身側的女孩一眼,眨眼間,她都24了。
到清水小區的時候,師說睡得正熟,宋裕沒忍心叫她,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輕輕開啟車門下了車。
他靠在車外頭,點了根菸。
朦朦朧朧的煙霧裡,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想著是時候該和這丫頭談人生大事了。
這些年來她身邊一直都是他,並沒有出現過其他人。
車裡很暖和,師說輕輕睜開眼,眨了眨,才發覺都到小區樓下了。
她偏頭看了看,車裡沒人。
身上蓋得是宋裕的西裝外套。
她拿著衣服下了車,宋裕正靠在車身上,聽見車門響了下,回頭,笑著,“醒了?”
師說小小的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不叫醒我啊?”
宋裕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髮,低低的說了聲,“捨不得。”
師說低著頭不看他,將衣服塞進他懷裡,“快穿上。”
宋裕看見她有些臉紅,不由得笑了。
他將行李箱從後座拿下來,兩人齊齊上了樓。
回到家,師說終於有了點歸屬感,她徑直走向廚房,“宋裕,你喝什麼茶?”
宋裕坐在沙發上,“隨便。”
師說正開啟冰箱,從廚房探出頭,狡黠的笑了聲,“我家沒隨便。”
宋裕思考了幾秒,一本正經的問:“那你說怎麼辦?”
師說將問題丟給他,“你說呢?”
宋裕突然笑了,看著她說:“那就喝以身相許。”
師說愣了愣,將頭伸回去,不到一分鐘就燒開了水,泡了杯明前龍井端了出去。
小舅舅和她說過宋裕是個很好的相處物件,師說曾經也想過,可她並不想談戀愛,更不想耽擱了宋裕。
讀大學的時候,也有過男生追她,都被她婉拒了。
那時候,她想,就這樣活到生命終結也未嘗不可。
最近,他說話倒是不動聲色的繞到感情方面,很玩笑似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師說擔心自己招架不住。
師說將茶遞給他,說:“這是小舅舅帶過來的龍井,你嚐嚐。”
宋裕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看著她,“我們似乎每次說到這個,你都很會轉移話題。”
“啊?”
宋裕看了她一眼。
“阿說,我剛剛不是開玩笑。”
師說想到他說以身相許,不由得一呆,想了想,低聲說:“我……。”
氣氛霎時有些凝重,一時相視無言。
宋裕嘆了口氣,“嚇到了?”
師說輕輕搖頭,“你知道我這樣……”
“好了,咱不說了。”宋裕打斷她的話。
兩人都有些沉默,許久,宋裕喝完一杯茶,看了看錶,起身,“那我先回公司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師說嗯了一聲,“今天謝謝你。”
師說在上海的這幾年,一直都是宋裕幫著她,袁來的公司越做越大,後來發展到上海,宋裕是這邊的總經理,處理事情井井有條,雜誌上偶爾會看到他的採訪照片,那時候袁來寵溺地摸著師說的頭髮,說:“有事就找這小子,別跟他客氣。”
師說不是不感激的。
宋裕□□兜裡的手一頓,忽而一笑,揉了揉師說的頭髮,“跟我客氣什麼。”
宋裕離開後,師說將行李箱的東西一一收拾了下,便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一個人安靜下來,空蕩蕩的小房子,不由得覺得孤獨。
她想起這幾年裡宋裕對她的好是那麼溫暖特別,他溫柔的眉眼,寵溺的揉著她的頭髮,她想,宋裕要是她的哥哥該有多好。
看了一會電視,她覺得無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簡訊。
來自蘇莟。
——去埃及玩的怎麼樣啊姑娘?
蘇莟和柯北都在人大讀了四年本科,後來回了上海工作,上海距離香山坐高鐵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很方便回家。
她不由得笑了,是的,她很羨慕蘇莟,兩個人高中直到現在,這麼多年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是多麼可貴的幸福。
她回覆:挺好玩,你現在幹嘛呢?
沒有幾秒,蘇莟的簡訊就蹦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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