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帶領省廳的刑偵和審訊專家,在劉津君一行剛離開焦遂,竹治西帶領專案組就到了焦遂。
剛到焦遂,竹治西並沒有直接來市委大院,而是入住了焦遂賓館。原本朱代東跟費旭裕都準備去迎接,但竹治西親自給他們打了招呼,這次來焦遂主要是督促辦案,工作第一。對於竹治西的態度,朱代東比費旭裕的判斷要快得多,幾乎竹治西在電話那邊一開口,朱代東就明白,這是竹治西的真實想法,他也就斷了去迎接的念頭。但朱代東認為,陪竹治西吃頓飯,問題應該不大。
兆邦文作為焦遂市政法委書記,原本接待竹治西一行,他責無旁貸。但竹治西只是聽取兆邦文作了一次簡單彙報,就讓他回來了。隨後竹治西親自找石鋒談了話,對於他們的談話,朱代東並沒有刻意去聽,但在竹治西來焦遂之前,朱代東跟石鋒交待過,這件事無論是省裡還是他自己,都不希望影響太大。朱代東相信以石鋒的政治覺悟,他應該知道如何應付竹治西的談話。而石鋒在焦遂賓館也只是待了半個多小時,竹治西就親自去了公安局。
在外人看來,竹治西的作為很反常,好像對兆邦文有意見似的。他是省政法委書記,又是為夏昌發的案件而來,由兆邦文接待和陪同本是情理之中,也是必要的程式。況且竹治西以前對兆邦文還很看重,兆邦文之所以會被提拔為政法委書記,也是出於竹治西的力薦。這讓兆邦文在回來之後,也是忐忑不安,他本想借這次機會,修復與竹治西之間的裂縫,但對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朱書記,看來竹書記對我意見不是一般的大。”兆邦文回到市委之後,迅速向朱代東彙報了與竹治西之間的談話,現在的兆邦文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擔任這一屆政法委書記,他就心滿意足了。
“兆邦文同志,不要灰心嘛,竹書記這次是來辦案的,羅書記與劉省長都很重視夏昌發的案子,他的壓力也很大,我們要諒解嘛。”朱代東微笑著說,兆邦文已經找準了自己的位置,只要對方能配合他的工作,以前兆邦文做過什麼,他不想再去追究。
“朱書記,這次石鋒恐怕回不來了吧?”兆邦文對市裡最新資訊的瞭解程式,大不如前。這跟他在市裡的處境有關,以前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有人向他彙報,但現在,就算他主動去問別人,也未必能問到真正的訊息。
“不能這麼說,一切要等組織下結論。”朱代東搖搖頭說,兆邦文這次既沒有稱“石書記”,也沒有叫“石鋒同志”,顯然已經把石鋒當成一個對立面。當然,兆邦文的用意是好的,石鋒原本經常跟他唱反調,他猜測石鋒回不來,也是為了奉承自己。
“是的。”兆邦文看到朱代東並沒有露出愉悅之色,知道自己沒有拍對地方,坐了一會,就悻悻離開。
“文軒,你跟竹書記那邊聯絡一下,中午我請他們吃飯。”朱代東等兆邦文離開之後,對席文軒說道。他知道竹治西確實對兆邦文不感冒,主要是以前兆邦文曾經對他的欺騙行為。但若讓陽署光負責接待,顯然級別又不夠。如果他還不請竹治西吃頓飯,會讓人覺得焦遂對竹治西不尊重,不管怎麼說,竹治西是省委常委,光這個頭銜,就必須有足夠的重視。
“朱書記,中午你得陪吳主任。”席文軒提醒道,今天省人大副主任將帶領檢查組對焦遂市義務教育執法情況進行檢查,百年大計,教育為本,不管哪個級別的政府,都不敢在明面上對此怠慢。況且朱代東到焦遂之後,對教育事業也確實很關心,而且按照慣例,朱代東也是必須陪同檢查的,在檢查之後,也將安排與吳良寬共進午餐。
“把吳主任與竹書記安排到一個地方吧。”朱代東淡淡的說,雖然吳良寬只是省人大副主任,也沒有進常委,但這次是來檢查義務教育執法情況,牌子更大,市裡也必須要更加重視。但他也不能怠慢竹治西,只能把自己當個兩個人用,在用餐期間兩邊跑,都不得罪人。
“好吧。”席文軒無奈的說,雖然他知道朱代東酒量很好,可是長此以往,還是很傷身體的。只是他很為朱代東的身份擔憂,現在朱代東還年輕,能頂得住,可一旦上了年紀之後,那個時候的朱代東肯定會在更加重要的崗位上,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將是影響他晉升的重要因素。
接待上級領導,朱代東確實無法控制酒量,基本上都是以讓別人喝好為原則。有的時候看到朱代東每天喝那麼多酒,席文軒都不敢想像以後的處境。只是席文軒永遠也不會知道,朱代東喝酒,就相當於別人喝補藥似的,喝的越多,對他的身體反而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