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還沒來得及穿上新娘高跟鞋,她不顧新娘未到新房腳不能著地的習俗,汲了雙拖鞋就跑了出去。
“啊蔥,你去哪兒?”客廳裡趙以然被她忽然間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起身也追了出去。
“爸,我要去找半仙,我擔心他會出事。”說完,她焦急地轉身跑遠了。他不能出事,說好要娶她,他不可以食言。
“啊蔥,小心車子!”
一下急促的剎車聲後,只聽“嘭”的一聲,天昏地暗。
黑暗中,她什麼也聽不見,只覺得周圍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景物也越來越模糊。她在哪?為什麼她等不到半仙來接她。她好累,他不要再躲了好不好。一個人好怕,等待讓她愈來愈慌,她快堅持不下去了。她不要做最孤獨的新娘,參加沒有新郎的婚禮。
好想哭,可是為什麼沒有眼淚。好似置身在無底的深淵中,望不到盡頭,連她都看不清自己。
再次睜開眼睛,還是自己熟悉的房間,二噗媽緊皺著眉頭,眼眶裡似乎還有眼淚。看到趙啊蔥醒來,二噗媽的眼睛忽然有了亮彩,她關切地撫摸著趙啊蔥的額頭,低聲地詢問:“啊蔥,我的閨女,你哪裡疼嗎?”然後又激動地喊房間外的趙以然進屋。
趙以然也憔悴了不少,眼睛佈滿了紅血絲,見到趙啊蔥終於甦醒他瞬間紅了眼眶。趙啊蔥渾身無力,看見父母為自己如此操勞滄桑更是心疼不已,嘶啞著說:“爸,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二噗媽連續說了兩遍,眼淚卻已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連握著她的手都在顫抖。趙啊蔥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二噗媽在自己面前落淚,她使勁地抹去二噗媽臉上的淚痕,安慰道:“二噗媽,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趙以然拉過二噗媽,想送她回房好好休息,女兒昏迷了這麼久她一直守在她的床邊不肯離去,他看在眼裡也很揪心。“啊蔥,你好好休息,我帶你媽回房休息下。”
“恩,二噗媽你好好休息。”趙啊蔥癱軟在床上,又想起什麼,連忙開口問道:“爸,我睡了多久了?半仙呢?”
“半仙?他是誰?”趙以然雖然疑惑,扶二噗媽進房後,再次回到趙啊蔥床邊,看著女兒蒼白的臉,緩緩地說道:“你昏迷了48個多小時,爸媽真怕你醒不來……”他的聲音開始哽咽了。
48個多小時?這是怎麼回事?!半仙人呢?該不會那麼小氣生氣了吧,自己也是太擔心他才跑出去的,不對,剛才爸好像問半仙是誰?他老糊塗了?
一連串的問題擾得趙啊蔥頭痛欲裂,趙以然看趙啊蔥神情不太自然,連忙撫上她的額頭,“啊蔥,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睡了那麼久?”雖然額頭傳來爸爸寬厚的掌心的溫度,但是始終有一種不安的思緒敲打著她的心房。
“兩天前你被城管追趕時發生了車禍,接到醫院電話時我和你媽連夜從鄉下趕來。幸虧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只是一點輕微的擦傷而已。可是奇怪的是你一直昏迷不醒,醫院也查不出什麼原因來,我和你二噗媽只好先把你接回了家。”
兩天前被城管追,從鄉下趕來……趙啊蔥更加疑惑了,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猜測,她問道:“爸,半仙去哪了?”
“什麼半仙?啊蔥你到底在說什麼?”趙以然怕她發燒在胡言亂語,可是額頭接觸下來她的體溫很正常。
“我今年……大幾?”趙啊蔥的嘴唇不可置信地顫動著,視線也好像失去了焦距。
“大三啊。”趙以然怕趙啊蔥擔憂,於是安慰道:“啊蔥,也許你剛剛醒來,神智還不是很清楚,沒關係,這些事情你慢慢會想起來的。”
真的是大三嗎?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指甲掐進肉裡的疼痛提示著她一切都是真實的,她不是在做夢,那半仙是不是也是她的一場夢?她不信。
她掙扎著起床,趙以然只好攙著她來到書桌前,她顫悠著開啟第一格抽屜,半仙前段時間吃飯時送她的腳鏈、以及情人節送她的手鍊她統統存放在這裡。首飾盒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難道被二噗媽藏起來了?她依然心存一絲僥倖。
當她瞥到桌上的手機時,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地握在手裡,翻開通訊錄。一盆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首先手機的日期誠實地顯示著2年前,通訊錄裡也沒有翻到半仙的名字。她感覺自己的意志快要崩潰了,眼一黑差點沒有站穩。趙以然趕忙又將她扶到了床上,趙啊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