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勉強能坐起身,此刻正靠在床邊喝藥,而傅紜依然在一旁伺候著。
靜了半響,國師終於開口道:“對於圓覺的事,昊兒你怎麼看。”
凌昊抿去最後一口藥,倒不見怒色,“他既然敢這麼說定是有超乎常人的本事,若當真是個奇人,親去拜帖求藥又有何不可。”
“這怎麼行。”國師極力反對,“若在一開始不是沒有問題,可是照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適合趕路,就算真到了紫光寺,恐怕也......”
沒錯,國師的話不是沒道理,照他現在的體力就連凌昊自己都無法保證他能支撐到何處。
“但是圓覺住持那麼堅持,還有何辦法!”
國師沉思了一會,突然道:“圓覺住持會故意為難,無非就是放不下前王的那點恩惠,如果他那麼堅持要有一個人紆尊降貴親自去求他,不如請凌王授權由我親自去請。”
凌昊眼中一動,似乎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凌王不用擔心。”傅紜及時安慰道:“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再說由當朝國師親自去請他,相信圓覺大師不會見死不救的。”
凌昊點點頭,自然是好,“那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性命攸關,自然是越快越好。”
凌昊看向國師,“一切就有勞師傅你安排了。”
這聲久違的“師傅”讓國師心口一震,之前因為一個龍慕而讓他們的師徒關係幾乎已經到了惡劣的地步,就在國師苦思冥想到底要怎麼勸回凌昊的時候,偏偏發生了這次下毒事件......雖然是挽回了他們的師徒關係,可是要用凌昊的命來換,代價實在太大。
國師臉上愁雲慘淡,眼角一瞥看到的就是傅紜用勺子小心的為凌昊餵食湯藥,眼見如此,國師也聊以安慰,無論如何至少讓凌昊看清了那個前朝餘孽的真面目,就算是
為了他跟傅紜也必須求動圓覺住持。
“既然如此,你先好好休息,為師這就去準備一切。”
“有勞師傅。”
看凌昊和國師終於重歸於好,傅紜也是滿心歡喜,再看凌王時更顯嬌羞起來。
“凌王。”傅紜柔聲喚他。
“恩。”凌昊心不在焉的應著,並未注意到傅紜臉上的紅暈。
凌王態度和緩,語氣也平和,傅紜就抓著現在的氣氛小心翼翼的發問,“凌王,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都是因為他,那個罪魁禍首,可想好怎麼處置了?”
一時衝動開口,傅紜說完就有些後悔,她怕凌王還在乎著那個人,尤其是前幾日,聽說他還派宣公公過去照顧......
傅紜有些緊張,卻聽凌昊不冷不熱的開口,“既然是刺客,當然是留在死牢。”
大喜,傅紜有一瞬間不相信這是自己所聽到的話,可是看凌王毫無表情的側臉,她實在願意相信凌王對龍慕已經死心了。
國師的辦事速度是神速的,不稍一天就已將出宮事宜盡數安排好。很快,國師就領著幾個隨從踏上了前去紫光寺的路。
國師走的當天,不知怎麼,凌昊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若在以前無論龍慕做了什麼他都可以漠視整個朝野保住他,甚至連他最尊敬的師傅也可以得罪。可是如今龍慕犯下的是足以斬首的死罪,在國師的帶領下以前的那些老臣黨又開始蠢蠢欲動,直到把龍慕下到死牢才勉強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如今國師一走,那些積壓在案臺力求處死龍慕的壓力似乎也隨著紫光寺的那條路減輕不少。他只知道,無論龍慕做了什麼,他也不想把龍慕推上斬刑臺。
打發走了傅紜,夜深燭晃,凌昊凝視著桌上那隻金燦燦的燭臺,此時龍慕不知在死牢如何,想著想著他突然失笑著自語,“龍慕,你到底何時才會說出真相。”
靜靜的,很快,宣公公敲開了寢宮的大門,對著凌昊恭敬道:“凌王,按您的吩咐,太子剛喝了安神藥,已經睡下了。”
凌昊點了點頭,撐住床沿就想坐起來。
宣公公立刻上前一步就要扶住他,勸道:“凌王身體不適,還是好好休息。”
凌昊擺擺手,“反正現在也不困,陪本王去御花園走走。”
雖然有心勸阻,不過看凌王難得心情才輕鬆一點,宣公公也不敢不從,只好幫著凌昊站起,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御花園。
夜深露重的,宣公公扶著連走路都不穩的凌昊,心中實在疑惑,“凌王,這夜晚的御花園根本看不出什麼來,若凌王真想在晚上來,不如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