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香夢醉她多少還是吸了一些,此時想是藥性上湧,睏意便來了,好在並不算太強烈,還能忍得住。
秦素張大眼睛、豎起耳朵,生怕錯過那林中男女的隻言片語。
林子裡卻始終只聞動作,不見人聲,倒叫秦素聽得幾乎反胃。
好在這對野鴛鴦還算識大體,倒也不至於真的就大弄起來,也不過就小半炷香的樣子,那林子裡便又響起了說話聲,這一次卻是那女子先開了口。
“好啦,你現下可滿意了?”又澀又嗲的聲線,帶著**過後的嬌軟柔媚,聽在耳中頗是魅惑。
那男子卻沒說話,林中又是一陣響動,間或一兩聲喘息呻喚,似是那男子仍在撫弄那女子,好一會後,那男子方喘著粗氣道:“這身又白又嫩的掐水肉,任誰也不會一回盡興。”語罷又調笑:“待下次時間寬裕,再叫你見識我的厲害。”
那女子嬌聲喚了幾聲,接下來兩個人便都沒說話,秦素猜測,這對野鴛鴦應該是在整理衣裳。
安靜地等了一會後,秦素方等來了那男子的說話聲,卻是終於轉回了正事:“有了這張圖,我心裡就有了底了。”語罷,他又低聲笑罵:“你這小**,方才怎麼不早些拿出來,莫不是成心要氣我?”
那女子便嬌笑了起來,媚聲道:“對呀,我就喜歡氣你,你一生氣,力氣就特別地大,疼人得緊。”說著她便又低聲地格格笑了起來。
秦素挑了挑眉。
這女子言談極是粗俗低賤,可卻像是有一種特別的媚態,只聽聲音便可知,對於某些有特殊喜好的男人來說,她應該極有吸引力。
那女子說了這話,成心便存了勾引之意,那男子自不會不懂,於是,林子裡又是一陣不堪入耳的響動之聲。
秦素忍耐地閉了閉眼。
若在隱堂,這兩人早就該死一百回了。
又是小半炷香過後,那男子的聲音方又響了起來:“我要走了,可有旁的事情交代?”他說話間喘息聲粗濁,帶著餮足後的餘韻。
那女子嬌喘了一回,方低語道:“快走吧,再遲了,終要累得老孃被上頭責罵。”
那男子窸窸窣窣地似在收拾衣物,一面低聲調笑:“你累什麼,我才叫累。”語畢停了停,又輕佻地道:“放心罷,壺關那裡的藥雖不比沉香夢醉,卻也不差多少,便是今晚與你快活一整夜,我也趕得及。”
那女子啐了一口,復又“格格”笑起來,卻是不再說話,隨後又是一陣衣物摩擦之聲,再接下來,便是雜沓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聽聲音,卻正是往秦素的這個方向而來。
秦素立刻伏低身形,將自己完全隱在了石桌與花樹的陰影下,唯露出一雙眼睛,小心觀察著。
她方才選定此處藏身,除了為自身安全考慮,亦因此處乃是連線前後兩個院子的通道,無論那女子去哪裡,都會被她看見。
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然行至了海棠林邊,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你跟著我作什麼?”那女子似是輕嗔,然語氣卻有些微冷,便如沉著臉說話一般。
那男子立刻低笑道:“送送你而已,放心,我這就走,這就走。”語氣裡帶了幾分討好。
不知何故,這兩個才經**的男女,此刻倒又不像方才那樣笑罵無忌了,而是更像上司與屬下一般。那女子顯然是上司,而這個男子,不知何故,秦素想起了“面首”這個詞。
女子輕哼了一聲,語聲越發地冷,說道:“你先走。”
就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是,我這就走。”那男子的聲音越發小心討好,停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地道:“那角門……”
“自會有人去關。”那女子冷聲說道。
秦素眸光微沉。
這女人居然還有幫手!
可是,這好象也不大對。
方才自角門回來,秦素並未發覺那附近有人。雖然她並無武技,但暗樁的經驗卻極富,有沒有人從旁窺視,這一點她還是能夠察覺得到的。
她蹙眉想著,驀地心頭一驚。
那個關角門的人,不會便是阿谷吧!?
這一下秦素真是大吃了一驚。
阿谷居然被委以如此重任,難道她見過這個神秘女子的真容?
這念頭只在心頭浮起瞬間,秦素又垮了臉。
這倒真是愁人了,過一會回去了,她還得想法子將阿谷弄醒,若是角門開了一夜,又會惹人注意。
秦素委實很想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