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冰冷:“紫鬼乃是死遁。至於另兩個人,以及其他一些宮人,她們,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秦素心頭凜然。
桓子澄這話,用意極深。
“所謂沒有必要,是何意?”她凝注於他,眸色變得極為深沉。
桓子澄卻是漫不經心地地抬起手,挑開了一根伸向眼前的枯枝,語聲淡然:“泗水戰後,局勢會有大變,這些人留在宮中反而礙事,不如除去。”
秦素沉吟地點了點頭,眉心微蹙起來:“桓郎的意思,我已然明白了。”她抬起頭來看向桓子澄,面色端凝:“我會做好一切準備,等待桓郎的訊息。”
泗水這一戰,秦素是沒有半點置喙的餘地的,因為,在桓子澄的一力推動下,這場戰事不只提前了數年,且其規模亦比前世更大。
秦素居於深宮,對於邊關戰事,委實無能為力。
不過,該提醒的她還是要提醒,以免桓子澄誤入陷地。
這般想著,秦素的面上便浮起了幾許關切,輕聲道:“桓郎既是與我來自於一處,想必亦知此戰之兇險。那巨石陣……在我那個時候已經成了一個傳說,據說那陣中飛沙走石、槍林箭雨,防不勝防。”
說到這裡,她抬頭目注桓子澄,神情愈加懇切:“請桓郎千萬千萬小心謹慎,不要輕敵。”
“諾。”
回答秦素的,只有這一字。
雖一字,卻猶勝千言萬語。
看著桓子澄湛然無波的臉,秦素心下稍安。
在這一刻,她忽然就覺得,她懂得了他。
那是一種類似於同道為盟,甚至是同道為友的感覺,極為微妙,難以用言語表述。
“殿下是幾時……離開的?”桓子澄突然問道,面上的神情重又變得冰冷而漠然。
秦素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遂苦笑起來:“中元二十八年。”停了停,又放低了語聲道:“中元十五年至二十三年,我……呆在趙國。”
桓子澄前行的腳步,陡然微微一頓。
“趙國?”他凝目看向了她,面色變得格外冷峻,似岩石一般地堅硬:“殿下去了趙國?”
秦素點了點頭,心頭忽爾便掠過了一絲苦澀。
她不明白這情感從何而來,只是突然之間她就覺得,她有點委屈,也有點想要哭。
她斂眉停步,壓下了心頭泛起了情緒,抬頭看向了桓子澄,淡然地道:“趙國隱堂,想必郎君是知曉的罷?”
桓子澄向來冰冷的臉上,罕有地現出了一分震驚。
“殿下知道隱堂?”他問道,身上的氣息倏地便冷了下去。
秦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曾為他的氣勢所懾,仍舊語出如常:“從前,我在隱堂呆了八年。”停了停,又補充了一句:“我是暗樁。”
桓子澄的面色,飛快地冰寒了下去。
那一刻,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氣息是如此冰冷、如此恐怖,就彷彿天地萬物俱滅、再無半點生機。
秦素忍不住從心底裡打了個冷戰。
即便她已是久經生死之人,此刻站在桓子澄的身邊,她也還是覺得心裡有點得慌。
“殿下怎麼會去了隱堂?”桓子澄說道,面容居然有一瞬間的扭曲,彷彿正在劇烈的情緒裡掙扎著:“青州秦氏,分明便是在中元十五年的時候……”
第927章 受苦了
“秦家覆滅時,我並不在。”沒等桓子澄說完,秦素便介面說道,面色十分平靜:“中元十五年,便在秦家覆滅前不久,我被人擄去了趙國隱堂,受訓兩年,暗樁六年。中元二十三年,重返大陳。其後五年在宮中度過,直到中元二十八年,我被人推入金蓮池,溺水而亡。”
她的語聲與態度都極為淡然,言辭也極為簡短。
然越是如此,桓子澄的心裡,便越是有種無以復加的絞疼。
“你……殿下……做了隱堂的暗樁?”他的語聲變得艱澀,彷彿每說出一個字都用了極大的力氣,而他面上的神情也扭曲得比方才還要強烈:“殿下去做了……暗樁?”
他似乎有點剋制不住了,同樣的問題,竟是來回反覆地問了兩遍。
秦素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桓子澄此刻的言行,委實怪異。
縱然那隱堂確實是個很神秘的組織,而她這個公主在前世時居然還是個低賤的暗樁,這發現也確實很叫人吃驚。可是,桓子澄現在的樣子,與其說是震驚,倒不如說他是在經歷著極為痛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