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聳著眉,瞬間覺得自己這角色太重要太偉大了。
電話還在不停的響,顧北呼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了。”
然後,他當著凌絕的面接聽電話:“聖天!”
“他怎麼樣?”墨聖天問。
“已經醒了。”顧北看著凌絕,“你老婆呢?找回來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老婆跑了?”墨聖天倒是意外,他沒有告訴顧北這件事。
“下午你送凌絕過來的時候,我聽見你跟墨冰打電話說夜以晴的事。”顧北調倪道,“墨總,你不行啊,老婆都跑了。”
“滾!”墨聖天咬牙厲喝,“想死吧你?”
“嘿嘿!”顧北壞笑,“好了,不跟你開玩笑。凌絕已經醒了,你要跟他說兩句嗎?”
“你在病房?”墨聖天一下子領悟過來,假模假樣的問,“他是什麼病呢?”
“這個病說起來有些複雜……”
顧北正說著,凌絕用眼睛瞪他,殺氣騰騰,意思是你要是敢洩漏我的病情,我他媽殺了你。
“怎麼個複雜?”墨聖天繼續跟他演下去,這會兒他在臥室的陽臺,夜以晴正在浴室泡澡。
“用中文來說就是癲癇症的一種,發作起來會流鼻血,還會抽搐……”顧北根據自己的行醫經驗合理編造謊言,“當然,這種病是不會致命的,也不算是什麼嚴重的大命,就是發作起來有些難看,而且不太容易根治,需要時間慢慢調理。”
“噢,原來如此。”墨聖天暗自佩服顧北的撒謊能力,這傢伙說起謊來還真有一套。
病床上,凌絕也鬆了一口氣,顧北沒有辜負所望,謊言說得一套一套的,有說服力還有可信度。
“嗯,就是這樣。”顧北看著凌絕,凌絕滿意的點頭。
“你告訴他,雲兒聯絡不上他,很著急,讓他趕緊回個電話給雲兒。”墨聖天說。
“好,我會轉告他的。那你呢?要過來嗎?”
“我陪老婆。”
“行,你好好守著老婆,別再讓她跑了。”
“去死。”
“嘿嘿,掛了。”
結束通話電話,顧北扭頭對凌絕說,“聖天說雲兒聯絡不上你,很著急,你趕緊回個電話給她吧。”
“她找我……能有……什麼事?”凌絕一臉厭煩,硬撐著想要坐起來。
“你幹什麼?”顧北連忙按住他,“你現在不能亂動。”
“我得……回去。”凌絕不想把事情擴大,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你現在很虛弱。”顧北氣惱的警告,“腦部的情況剛剛控制好,如果再亂動,或者受到什麼刺激,命都有可能不保。”
“哪有……那麼……容易……死掉。”凌絕不以為然,“都這麼……多年了,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推開顧北的手,硬撐著坐起來。
顧北不再阻止他,只是皺眉看著他,沉默幾秒,終於還是忍不住告訴他:“你的癌細胞擴散了。”
凌絕渾身一震,眼神頓時變得凌亂,擴散了,這麼快,已經擴散了。
“以前也許可以熬得住,但時間越久,問題就會越嚴重,你的主治醫生應該已經跟你說過。”顧北深深的看著他,“你有多久沒有去做檢查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最近病情發作得很頻繁嗎?”
“呵!”凌絕故作輕鬆,“無所謂,該來的……始終……都會來,人總有……那麼一天。”
“你甘心嗎?”顧北憐憫的看著他,“你還年輕,你還有那麼多理想抱負,你被凌海壓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把事業做起來,如果現在出什麼事,你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還有以晴,你當年跟她分開也是因為這個吧?不想拖累她,所以才放手。現在她陷入困境,你就這麼撒手不管?”
“我怎麼管?”凌絕突然怒吼,“她已經有……墨聖天了!”
他的眼神變得悲涼,任何事情都打壓不了他,唯獨夜以晴,無論他變得多麼強大,她永遠都是他致命的傷!
“唉……”顧北深深的嘆息,“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愛惜自己,你這個病並不是沒得治,你早點接受治療,還是有希望的。”
“呵呵……”凌絕冷冷的笑了,“有希望,也有風險。”
他的主治醫生告訴他,現在做手術,有一半希望,一半風險,如果手術成功,他再休養個一年半載,就能夠重獲新生;如果手術失敗……那就得提前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