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嬌聲陡揚,隱含風暴:“阿爹!您答不答應啦?!”
“嬌嬌啊……”他能不答應嗎?
這嬌嬌閨女兒,到底有誰治得了她?
唉……頭好疼……
第三章 何以愛爭人前歡
元月十五,年節的氣氛熱鬧持續著,整座開封城籠罩在鬧元宵的歡慶當中。
十字大街東南西北各個城門前都安排了大型戲班子,出資的正是開封第一大地主姚來發,雖說這舉動九成九是為了拍拍那位新到任府尹的馬屁,但河南人向來愛聽戲,他如此為之恰合百姓們的脾味。
據說這四組戲班在京師已闖出響噹噹的名號,各有各的成名當家、鎮山之寶,如今同會開封,實是空前盛況。
一整天,戲按著順序開鑼,一出接連一出,東門和南門的兩場已然結東,醉心聽戲的男女老少連午飯也免了,要不就隨意買個饅頭、包子墊墊肚皮,又或者來包糖炒栗子解饞,早早轉移陣地,往設在西城門的戲臺湧去。
待西邊和北邊兩處戲班收了場,天色也該沉了,緊接著,歡慶氣息轉往龍亭園,平時讓開封鄉親們習武強身的廣場上,已搭蓋了一座紅布高臺,擺上巨大銅鑼,四周點綴著百千個大小燈籠,就等著迎接一年一度的猜謎大會。
“小姐,過了這個年,按咱們老祖宗的演算法,你都十九歲了,老爺吩咐下來,今兒個無論如何一定得帶你上月老廟求籤。”
“不去。”
“唉唉,小姐,你別為難奶孃啊。”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嬌聲清亮,姚嬌嬌鼓著一張俏臉,就坐在龍亭園中人工池邊的小亭裡,一名年約五十、身材微胖的老婦正挨在她身邊苦口婆心地勸著,旁邊還站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丫鬟。
接收到老婦以眼神拋來的暗示,小丫鬟抿了抿唇,仍是硬著頭皮開口——
“小姐,那個……今兒個都十五啦,算是年節最後一天了,好多姑娘家都趕著到月老廟拜拜求姻緣,您就去一下嘛,反正……反正猜謎大會還得等上好一陣子,與其守在這兒,還不如跟著奶孃去,若是能向月下老人求到七彩姻緣線,那小姐今年肯定能找個好姑爺,您說對不?”
姚嬌嬌哼了聲,麗眸掃向貼身的潤珠小丫頭。“你怎麼想嫁嗎?那好,咱兒放你一天假,讓你趕著上月老廟求姻緣。”
潤珠縮起肩膀又吐吐舌頭。“人家將來可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呢,當然得等小姐出嫁,咱兒跟著您嫁到夫家去,要是潤珠上月老廟求籤,那也是幫小姐求哩。”
奶孃童氏笑了出來。“其實,年初一咱兒就上月老廟替小姐求姻緣了,是支上上籤,小姐今兒個若能親自去上香、添個油錢,再求個姻緣線系在身上,那就萬無一失了。”
姚嬌嬌雙手托住香腮,紅豔豔的唇嘟成圓圓一球,真像顆小櫻桃。
她不說話,兩眼注視著前方的人工池。
天冷,空氣凍極,池面已結成厚冰,孩子們穿上保暖的厚棉襖在冰上玩要,年紀長些的還在腳底下綁著細木枝,伶俐地在池面上滑行。
潤珠丫頭偷覷著她,繼續幫腔:“小姐,聽見沒?是上上籤哪,聽說月老廟很靈驗的,小姐今年紅鸞星動,說不準年底就嫁人囉——咦?!”人怎地不見了?!
丟下自己的小丫鬟和老奶孃,姚嬌嬌忽然一個拔身,羌皮小靴踩在亭臺欄杆上,倏地躍出——
“小心啊!”她扯開嗓,對著一抹淺藕色的纖細身影疾撲而去。那姑娘被池畔的假石絆著了腳,驚呼一聲,跌在結冰的池面上,剛摸索著站起,左右兩邊竟來了七、八名孩童,以極快的速度在冰上滑行,眼看就要衝撞過來。
“哇啊——”孩子們齊聲大叫,已沒法收勢。
“哇啊——”姚嬌嬌亦跟著放聲尖叫,沒料及池面滑溜難行,她想救人,竟也跟著摔跤,而跌倒的同時還扯住那位藕衫姑娘。
姚嬌嬌拿自己當墊背,兩個姑娘抱成一團,在結冰池面上以旋轉方式向旁邊滑開,千鈞一髮之際,勉強避開來勢洶洶的夾擊。
她身上的狐毛背心夠暖和,背脊不覺得冷,可後腦勺直接貼著冰面,一股涼意直逼腦門,有些頭昏眼花。
一男子不知從何處竄來,悅耳的嗓音揉進了抹焦慮,正背光俯視著——
“不是要你乖乖坐在池畔等候?怎麼才離開一會兒工夫,你就跌跤了?要真受了傷,永勁族兄那邊要我何以交代?”
略怔了怔,姚嬌嬌這才明白過來,男子詢問關懷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