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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眼前奇景,這招劍法實在是美妙瑰麗!他自幼跟隨大師父習武,只有大師父給他拆招喂招,小師父從來就跟懶蟲一樣,一年能跟他切磋半個時辰算是天大的恩賜。他也曾偷偷跟拳腳功夫不錯的村民過招,唉,至今回想起來就覺得屁股疼。村民練的都是花拳繡腿,防身用的,他一掌就把人打成內傷出血,氣得小師父拿起竹鞭狠揍了他五十多下,屁股都腫起來了,俯臥在床疼得他直哼哼,過了半個月才好。難得看到有人劍法如此精湛,雖然對方來勢洶洶,大有將他滅口之勢,他還是激動起來,一矮身抄起某具屍體旁的劍,使出凌雲一式,橫掃千軍!

“鋥”的一聲,兩劍相抵,唐月天眼中冒出興致勃勃的光彩。

幾個回合下來,龍音倍感吃力,左肩傷口的血汩汩流出,沒想到自己竟然失算,眼前這個少年比起先前那幫東西要厲害得多,武功頗有大家風範,一招一式精妙無比,不知出自何門何派。事到如今,唯有一拼,於是默唸口訣再次提起內力。

過猶則不及,暗紅的血從龍音唇邊溢位,他看到唐月天手中的劍快如閃電,險險躲過,卻被劍氣震傷心脈,新傷加舊患,龍音終於支撐不住,狼狽倒地,狠狠的盯著少年,不甘心的昏了過去。

唐月天見狀急忙收招,心裡咯噔一下:壞了!不是死了吧?要是給小師父知道肯定打死我不可!於是趕緊扔掉手中的劍,往龍音那處走了幾步,轉念一想,不對呀,明明是他先出手的,看這邊橫七豎八的屍體,他根本就想殺我滅口,我還跑去救他,這不是有病麼……不過,這裡死了那麼多人,搞不好是打算以多欺少,結果反而被這個妖怪給滅了。算了,小師父經常教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這妖怪是好的還是壞的,倘若沒死,先救他再說。

想罷,唐月天走到龍音身前蹲下,小心翼翼的撩開他遮住了大半臉龐的黑髮,慘白的臉色與唇邊硃紅的血跡形成鮮明的對比,看上去格外妖異。鼻間淺淺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唐月天這才鬆了口氣,他雖然有個大俠夢,卻也沒想過要掌握他人生死。

唐月天費力的把這個昏迷在地重得要死的傢伙給背上身,手上除了自己的包袱,還得幫忙拿上對方的劍,方才為了讓他鬆開那柄劍,不知花了他多少力氣,弄得他簡直像是從死人手裡搶東西。

出谷的路著實不好走,深山老林中帶著經年累月的陳舊的味道。其實這裡早已遠離虛懷谷,但此處懸崖峭壁,怪石嶙峋,若想真正走出到小鎮上,還需花上大半日——當然這是針對唐月天而言。要是鎮上的獵戶們上山來打獵,得是要呆上三四日的,還不敢走得太進。

唐月天揹著人,如燕子般的身影在潑天的綠意裡穿梭,他的輕功很俊,在虛懷谷與小豹子作伴,輕功很難不好。由於揹著個人,他難免慢了些,頭頂的光線明顯西斜之時,才終於到了一處頗有年頭的茅屋。

茅屋隱在層層的繁花灌木後頭,彷彿是這遮天蔽日的密林中的一處缺口,光線尤其亮,桃粉、橘黃的霞光將它渲染得極有詩情畫意。這一處並不靠近水源,沒有獸類過來飲水,所以很是安全。

唐月天推開了門,儘管外頭看上去十分老舊,但裡面倒是很整潔,挨著牆的桌子竹榻上稍稍落了些灰,算算日子,他也確實是有一個多月沒來這裡了,以往總是每隔一個月就到鎮上去買採,路程太遠,難免需要中途落腳,於是便有了這個茅屋。

唐月天把龍音安置在竹榻上,拖出放在桌子下方的木箱,箱子裡裝著好些東西,有個藥匣子,還有衣物,以及一些乾糧、大米等等。

“碰到我算是你好運。”唐月天嘀咕道,一邊把龍音的衣服給剝了下來,只剩褲子。看過他的傷勢後,才發現並非是自己下手太重傷了他。

那左肩上早就有個對穿的血窟窿,加上心脈凝滯、執行不暢,所以才會氣血上湧,昏迷不醒。

唐月天撇撇嘴,到外頭找來水,給龍音擦乾淨身上的血漬,再往那血窟窿上撒了止血生肌的藥粉。

一通忙乎後,回過神來,天已黑全。

作者有話要說: 膽戰心驚,再來一發的古耽,還請看客多多包涵&gt_&lt

☆、02何方妖孽

天明後,唐月天在林間鳥雀的鳴囀聲中醒來,睡眼迷糊的看了看四周,當看到自己身上蓋的粗布氈子時才猛然想起身在何處——他的竹榻給受傷的“妖怪”休息,自己只好可憐的睡地鋪。昨晚還辛辛苦苦的跑回去,把那些屍體給埋了,客死他鄉,還暴屍荒野未免太慘了點,他就當是做做好事。

竹榻上的妖怪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