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掌門唐傲也不是吃素的,要從他手裡得到唐門毒經,唐如還要下苦功夫。
他回想起當年唐如爭奪掌門之位因下手過於殘忍,代掌門唐傲聯合唐門十長老將她的勢力一舉剷除,並把她囚於唐門禁地,禁地裡機關重重,更有數不清的毒物,而她卻在被關了三個月後忽有一日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便再無她的訊息。唐門追尋數年無果,現在卻突然出現,不得不讓人猜測她這十五年來究竟到了何處,她手中這一股勢力又究竟從何而來。
“就連你這凌霄樓也查不出來?”唐英不禁問道。
陸雲深笑了笑,說道:“號稱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玉瓊樓也尚未取得有用的訊息,何況凌霄樓不過是個鑄劍的地方。”
唐英瞥他一眼,說道:“鑄劍的地方……你倒是謙虛。”頓了片刻,他妥協道,“你幾時方便與我一道上路?”
“明日便可。”陸雲深顯然早已準備周全。
江湖上因唐如放出的訊息,明面上無風無浪,底下卻已是開始暗潮洶湧。在不少武林人眼中,一貫低調的唐門既是不如少林武當華山青城這些名門正派在江湖中有不可小覷的號召力,那麼便是一塊可以瓜分的肥肉。如今又有上等的餌料,有道是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
而聽雪院中,也不太平。
午後時分,試圖離開聽雪院未遂的唐月天正託著腮蹲在角落對著劈好的柴打瞌睡,冷不丁被人從後面輕踹了一腳,嚇得他差點撲倒在地,回頭一看,是徐伯。
“你跟上來。”徐伯說道。
唐月天雖然感到奇怪,但見他身後已經跟著幾個年輕的下人,便沒有多問,乖乖跟在他們身後。
沒想到這一路竟是往西廂房去的,唐月天心頭一跳,徐伯三令五申不準任何人靠近西廂房,現在卻領著他們前去,莫非是西廂房出了什麼變故?他想起前兩晚隱約聽到那幾聲哀嚎,不免有點背脊發緊。
西廂房的院落裡栽了不少奇花異草,樹木高大,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讓這一處顯得尤為陰森,一股濃重的異香在其中瀰漫著,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
乍眼看去,這西廂房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幾間屋子都關得緊緊的。
這時,有人從偏房裡探出頭來,吱呀的開門聲把幾個年輕下人嚇得半死,臉都白了,本來就跟在徐伯身後,被這一動靜嚇得擠成了一團。
徐伯喝了一聲:“大驚小怪做什麼!”轉而對探出頭的那人恭敬的說道,“您看這人手夠麼?”
那人陰陽怪氣的說道:“能走得動的話就夠了。”
徐伯笑道:“走不動的就不用走了。”
那人倒真點頭:“說的也是。”
打啞謎似的話讓人聽得滿頭霧水,儘管不知道是為何事,但聽起來就不舒服。唐月天皺了皺眉,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太過自信,若非想著自己能在這個奇怪的聽雪院裡打聽出什麼訊息,現在也不至於處處受制,連區區一個聽雪院也逃不出去。這可真是丟了師父的臉。
偏房裡的那人將房門開啟了些,黑洞洞的,也不知裡頭藏了些什麼。
徐伯示意他們跟上,而後率先進了去。
進去之後,唐月天才終於明白他們方才那番對話的意思,裡面堆著八具屍體,全部壘在了一起,散發出陣陣惡臭,難怪院裡會有濃重的異香,恐怕就是為了掩蓋這裡的臭味。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搬到外頭去。”徐伯吩咐道。
走在前頭的兩個被徐伯推了一把,只好抖著手腳去搬屍體。
屋裡沒有燃燈,加上窗戶都被糊上了幾層厚紙,外頭的光幾乎透不進來,只有門口的那抹光亮。
那兩人剛往門口走了幾步,較矮的那個忽然慘叫一聲,整個人軟在地上,失去了支撐的屍體“咚”的落在地上。
“蟲、蟲、有蟲!”
唐月天離他們近,聽到他語無倫次的叫嚷著,下意識看向那具屍體,這才發現,那屍體已完全變形,只能透過軀幹分辨出是人的屍體,臉龐更是可怖,烏黑浮腫,被撐得薄薄的臉皮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有手指粗的蟲子在蠕動,令人作嘔。
“胡亂嚷嚷什麼!”徐伯喝道,走上前來,“還想活命的話就給我利索點!”
開門的那人自他們進屋後便縮在角落的椅子裡,這時正怪笑著說道:“放心吧,沒有塗藥油,那些蟲子是不會喜歡你們的。”
藥油?唐月天感到詫異,往他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團黑影。
徐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