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片空白,再經這一問,他身體發僵,竟是連呼吸都不暢。
“王圖霸業,便真的不用計較對錯,沒有誰對得起誰這一說嗎?”
商家大小姐依然是幽幽的口氣,“您是我父親的好友,也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之一,即便當年長陵將我商家做替罪羊之時您不知,但這麼多年之後,您卻依舊在為滅我商家的人效忠。便是為了達成目的,連任何私人情緒都不需要了嗎,那您個人的想法,將來想做什麼,想必也不重要?”
“元武必敗,你該醒醒了。帶著這些劍童離開長陵,若還離不開王圖霸業,給你一片海,你自己去建個王圖霸業不好嗎?”這個時候澹臺觀劍對著他說了一句,然後輕聲解釋道,“這就是丁寧對您說的話。”
“元武必敗,你該醒醒了。帶著這些劍童離開長陵,若還離不開王圖霸業,給你一片海,你自己去建個王圖霸業不好嗎?”這個時候澹臺觀劍對著他說了一句,然後輕聲解釋道,“這就是丁寧對您說的話。”
第兩百一十七章 如夢幻泡影
“他並不能完全理解我,商家小姐也不能。”徐福靜默了數息的時間,看著澹臺觀劍道:“不是離開離不開的事情,而是已經做了很多事,付出的諸多代價,不想盡付流水。”
澹臺觀劍微微蹙眉,他沒有回應徐福的這句話,只是轉頭看向那個岌岌可危的劍陣,然後輕聲說道:“作為後輩,我沒有資格教訓前輩,現在只是您做選擇的時候。”
這句話依舊不能算客氣,然而很實在。
丁寧並不想和徐福談心,並不想聽徐福的心聲。
從長陵之變,徐福開始站隊時開始,他和徐福就已經只是敵人和敵人之間的關係。
他只是要徐福做出抉擇。
要麼走,要麼讓他和他的劍陣一起給元武陪葬。
因為組成這些劍陣的修行者太年幼,因為徐福常年在海外,遠離這十幾年來的紛爭,所以丁寧已經給他留了許多情面。
就如李思臨死前和淨琉璃開的一個玩笑一樣。
你以為他有故事,然而他什麼故事都沒有留下。
人世間的事情,只分結果,唯有在意你的人才會在意你的心情和情緒。
劇臺落幕之後,誰會在意戲子的臉上是喜還是悲?
澹臺觀劍對徐福的態度,只是在有禮的提醒這點。
“我走。”
徐福無盡苦澀的笑了起來。
他也開始有了白山水等人一樣的情緒。
在這場大戲落幕之前,他似乎已經成了看客。
然而在下一剎那,他的眼神驟然凌厲起來,眼瞳中的寒光裡蘊含著憤怒,“為什麼還不停手?”
他已答應丁寧的條件。
然而那些屍物修行者身上的黑色氣息還在如厲鬼般咆哮,一道道可怖的威能還在不斷的朝著劍陣落去。
劍陣裡的害怕的哭泣聲越來越紛亂。
“你們可以走,這些劍就不必留著。”澹臺觀劍淡淡的回應。
徐福臉色變了變,他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
有劍光終於散亂。
只是一道劍光散亂,整個劍陣便不復存在。
然而當這劍陣潰散,內裡哭聲一片時,所有黑氣也是一散,凝為一股,就如一直巨大的手掌一抓一握,便將所有飛劍捲回千墓山。
在下一剎那,所有屍物修行者也隨著如退潮般的黑氣退回千墓山,瞬間消失不見影。
千墓山上依舊千墓林立,只是其中如亂稻草般插了許多腐朽的小劍。
千墓山恢復死寂。
黑衫少年千墓就那樣靜靜而立,接著對著澹臺觀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澹臺觀劍肅然回禮。
千墓便消失在黑氣之中。
“再見便是永不相見。”
商家大小姐對著徐福也盈盈行了一禮,再抬身時她身周的黑竹林竟是怒放,開滿黑色竹花,即便是陰氣繚繞都令人有分外絢爛之感。
當所有人的目光為之吸引,下一剎那,這名紅衫女子的身影卻也在空氣裡淡去,唯有嗚咽如泣的琴聲從遠處不斷的傳來。
這琴聲讓軍營裡的許多軍士都響起了商家的許多事,一時許多人心中惻然。
那些哭成一團的童男童女淚眼之中看清了軍營外徐福的身影,頓時不知誰先一聲喊,接下來便齊刷刷的湧了出來,聚攏在徐福的周圍,團團跌撞過來。
徐福胸中無限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