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仍笑著,卻盡是不屑之情。我伸出右手瀟灑地接住樹枝,用力一捏,那根樹枝便喀喇一響應聲而碎落入湖中。這個動作我這一個月中已暗中練過不知多少次了,此刻已是駕輕就熟,雖沒他那麼利害可以捏得粉碎,但也如他要求那般捏斷了。
我拍拍手上的碎木,面帶著勝利的微笑望著他。果然與我想象那般,他的俊臉上盡是錯愕、不可思議的神情。
白影一晃,他已站到我身旁,冷冷地說道:“起來。”
我莫明奇妙地站起身,正要發問,忽然覺得天旋地轉起來,風在耳邊呼呼地刮過,綠色的樹影唰唰地往後飛快地退去。當他攬著我的腰把我放到地上時,我的心還在怦怦地劇烈跳動著。
“捨不得放手嗎?”他性感的聲音帶著揶揄在我頭頂響起。
我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雙手已緊緊地環著他,腦袋也緊挨著他的胸膛,手還死死地把他的衣服抓成一團。我乾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鬆開手撫平那已被抓得皺皺的衣服,站直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一片銀杏樹林,我從來沒到過這裡。
“在這裡教我嗎?”我拍拍身上的衣服,坦然地望向他。
對於我直接說中了他的想法,他顯然有點失望,隨即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我心裡暗暗好笑,難道你以為我會怕你把我帶到這裡殺人滅口嗎?以你的能耐,要殺我還不是捏死一隻小螞蟻般容易的事嗎,何需費這般周折。你想看我害怕的樣子,我偏不如你意。
“那還等什麼?想反悔嗎?”我得勢不饒人,亮著雙眼直逼他的目光。
他心有不甘地冷哼了一聲,“我教你沒問題,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是我教你的。”
“為何不可?”
“我才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教出來的人,學這輕功是用來逃命的。”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滿臉不屑。
狂妄之徒!我心裡冷笑幾聲,你這上官逸的名號,根本就沒人認識,連夏桑菊這麼見多識廣的人也沒聽說過你的小名,你還在我面前裝蒜。看來你不過是無名小輩一名,只不過碰巧輕功不錯、樣子長得有點帥而已。
心裡這樣想著,嘴巴卻不能吃眼前虧,“好吧,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是自己無師自通的好了。”
於是,整個下午,他都在教我。說來也怪,那些什麼內功、劍法、點穴之類的,我學得很是費勁,也提不起興致學。倒是這輕功,也許本身指望著用來逃命的,學得特別來勁,一點就通,還舉一反三,連上官逸都有點意外。不過他終是因為打賭輸了給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整天板著張臭臉。
“你倒是學得挺快的,不過你那三腳貓功夫,還真的要靠好點的輕功來逃命,也算你有自知之明。”
這人,明明本來是稱讚我的,偏要帶上幾句損人的話,讚我一句,卻損上三句,我撇撇嘴不理會他,自顧自地練習。他也不再理我,只靜靜地倚在樹旁看著,偶爾點提一下。
直到夕陽西下,他才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明日午時,你在湖邊等我。”
“一言為定。”我點點頭,接著說道:“對了,明天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板著臉?我覺得你還是笑著的時候俊一點。”
他不滿地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賣笑的,為什麼要對著你笑?”說罷轉身便要走。
“喂,你不帶我回去?我不認得路。”我有點慌了,這裡雖說還是在逍遙谷內,可是距離琉璃湖肯定不近,我方向感一向很差。
“哦?不認得路?”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臉上漸漸浮起那招牌式的笑容,兩顆小虎牙又露了出來,我不由看得痴了。只是這笑容現在怎麼看怎麼不妥。
果然,他笑容突然變得邪惡起來,指了指太陽,陰聲怪氣地說道:“看到嗎?太陽快下山了,一旦下了山,這裡便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還有野獸、毒蛇出沒。還有一種毒蟲,名叫噬魂奪魄子夜鎖靈,最喜歡在這種銀杏樹林中覓食。”他抬起頭,指指頭上濃密的樹陰,繼續道:“你看,這種毒蟲最喜歡從樹上垂絲吊下來,偷偷爬到人的脖子上,尤其喜歡爬到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
他俯過身來,往我身上嗅了嗅,“嗯,好香,你身上這種蓮花的香味,那種蟲子最喜歡了。只要它一鑽進女人的身子裡,便再也不會出來。每天一到子時,毒便會發作,頭痛欲裂,心神混亂,如同中了邪似的,六親不認,直痛得暈死過去,從此整個人便如白痴般,記憶全無,似行屍走肉一般。”
我頓覺身上冷意嗖嗖,不禁向四周瞄了幾眼,雙手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