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總是若無其事的帶過。
“凌飛。”我抬起頭,輕輕撫著他的臉,“你還生氣嗎?”
從我們回來後,北凌飛就不願再提燕荊山之行。馴龍和御鳳兩劍也按他的意思留在逍遙谷中,一來是要替這對寶劍配上劍鞘,二來也避免被江湖中人窺竊。有一次我無意中問起劍鞘配好了沒小說下載,他少有的黑了臉,臉色難看到極點。我問他為何生氣時,他卻說是因為我私自帶了吉祥和陸憫去找他,我的任性妄為讓他擔心了,並且要懲罰我,在乾安宮禁足三個月。這話說得讓我目瞪口呆,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該生氣的時候他沒生氣,過了這麼久,他竟然秋後算賬了。我心裡不禁好笑,燕荊山之行,北凌飛表現出來的是完全成熟的一面,處事冷靜理智,臨危不亂,指揮飛鷹騎時那沉穩堅忍的氣勢,讓人為之眩目。我想北凌飛也只有在我面前時,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流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我被他這孩子氣的無理取鬧弄得哭笑不得,他的任性可不比我少,可我也知道他在生氣時是毫不講理的,也只能先順著他的意了。
北凌飛微微一怔,略帶歉意地望了我一眼,將我擁緊,“傻瓜,早就不生氣了,別多想。”
“嗯,不生氣了就好。”我心中一喜,開始盤算著說服他讓我回他府裡住。
北凌飛將我的臉扳起,斜睨著我,“我雖不生氣了,可禁足令仍在,你少打壞主意。”
我撇了撇嘴,不服氣地抗議道:“哪裡有打壞主意了,你難道是我肚子的蟲子?連我想什麼都知道?”
“還說沒有,眼珠子賊溜溜地轉,肯定是想壞主意了。”
被他看穿了,我有點惱羞成怒,別過臉生氣地道:“討厭,我說沒有就沒有。”
北凌飛哈哈一笑,強行扳過我的臉,“真的沒有?來來來,讓夫君瞧瞧,我最喜歡夫人這雙賊溜溜的眼睛了。”
我強忍著笑故意閉上眼睛,卻感覺到他柔軟的唇已落在我眼睛上,輕輕吻著。我微微仰起頭,任由他的吻在我眼睛上、額上、鼻子上一下下的輕啄,當兩唇終於相觸時,樹下卻傳來吉祥有點惶恐的聲音。
“殿下、主子,有急情稟告。”
北凌飛低聲罵了句,“該死的傢伙!”
嘴裡雖罵著,卻也知道吉祥如果不是有急事,是不會貿然來打擾我們的。兩人一起躍到地面,吉祥恭敬地將一張紙呈上。北凌飛將那張紙展開,兩人不由同時愣住。紙上畫著兩幅俏像,一男一女,可這一男一女又是同一個人,正是我。
北凌飛皺著眉盯著那畫,沉聲道:“怎麼回事?”
吉祥壓低了聲音道:“三曜今日在殿下府外巡察時,發現兩人行蹤可疑,遂跟蹤兩人,後來那兩人發現了,幾人打鬥起來,一人被擊斃,三曜本想將另一人生擒,便將他下顎打碎以防他服毒自盡,不料那人被擒後,嘴唇碰了一下衣領便死了,三曜只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這張畫。右護法讓吉祥稟明殿下和主子,並請主子這段時間切不可出宮。”
我與北凌飛相視一眼,現在總算明白了那些襲擊我的黑衣人為何會認得出我的模樣了,原來他們都有我的畫像,無論我是女裝或是男裝打扮,那畫都畫得清清楚楚了,且畫功精良,又怎麼會認錯。
能將我的日常裝扮、眉目神韻畫得如此真切,那人定是我身邊極為密切的人。一念及此,心中不由一寒。北凌飛顯然也想到這點了,臉色異常陰沉。
吉祥退下後,我問道:“會是誰?”
北凌飛將那畫湊近鼻子聞了一下,“仍有墨香,應是這幾日才畫的。”望了我一眼,見我眉頭緊鎖,又道:“千汐上月初便去了雲府,一直沒回來過。”
我鬆了口氣。在墨淵兩年多的時間裡,我早已將身邊的人當作了親人一般,無論是誰,我都不願意他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上次吉祥發現千汐身上懷著我的畫像,北凌飛事後故意讓她去雲府住上一段時間,說是讓她陪伴千洛,暗裡派人監視,從我們去燕荊山到現在,也沒發現她出過雲府半步。千汐是千洛的妹妹,我更加不願意她和此事有關。
北凌飛見我臉色仍有點難看,摟著我的肩笑道:“看,我有先見之明吧,早說了讓你禁足三個月的,你的夫君真是料事如神。怎麼了,怕了?”
我白了他一眼,“看來嫁給你也不是什麼好事,成天被莫明奇妙的人追殺,終日為保小命惶惶如喪家之犬。那泛舟湖泊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實現。”
北凌飛怔了一下,嘆了口氣,摟緊我歉然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