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坯布倒是便宜,是棉紗布,十塊錢一條,光光的,又不是好看的白,陳諾宜見了撅起嘴,說:“這個顏色好醜。”“我們一起把它變成掛在那裡的那種漂亮顏色吧。”何春生說。焦春水大聲重複了一遍:“變成漂亮的顏色!”陳諾宜卻問:“何叔叔,怎麼變呢?” 21陳辰打電話問了前臺,前臺表示種在院子裡的植物他們可以隨意取用,包括蓼藍和玫瑰花,不過不能超過種植總量的三分之一,否則要加收費用。何春生向染坊借用了一些大小相近的小石子,幾條橡筋和一個塑膠網兜,帶著好奇的孩子們回別墅。陳辰和焦誓走在他們身後,陳辰說:“何春生要是早結婚,孩子也有這麼大了。”焦誓沒答腔,陳辰說:“我也說過幫他介紹物件,他老人家眼光太高,直接讓我別多事。”焦誓問道:“他……沒談戀愛嗎?”陳辰搖頭:“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我認識他到現在他都沒交過女朋友。開始我以為他工作室那個女徒弟是他女朋友,後來發現根本就不是。我問了何春生,他說他不打算談戀愛,不打算結婚。”焦誓看著何春生的背影,問:“為什麼?”陳辰說:“不知道,他不肯多說。可能嫌談感情麻煩吧。哎,說起來我特羨慕他,說不結婚就不結婚,自由自在的。不過他也沒人管,反正父母都不在了。我要是他,也不結婚。一個人玩個痛快!不對,他好像也沒去玩。”焦誓沒有對陳辰的一大通言論發表感想。他低下頭,踢開路邊的石子。陳辰又將話題轉到他身上:“你老婆的生意做得不錯啊!我妹妹去她店鋪裡買過衣服,說那衣服都特高檔,賺不少錢吧?”焦誓含含糊糊地說:“還好吧。”“你老婆還真狠得下心哦!放著老師這麼穩定的工作不做來經商!一般人哪裡有勇氣啊?”陳辰苦著臉,“我也賺錢少,我都不敢辭職。”“她想做喜歡做的事情。”焦誓也沒正面回答,只是這麼說。“你媽媽好點沒有?”陳辰問道。“眼睛方面還是老樣子,血糖現在打胰島素控制得還行。”焦誓說。“沒辦法,這個年紀都差不多了。我媽也是這裡痛那裡痛。你媽每個月醫藥費不少吧?”“還好。”焦誓不願多談。陳辰卻沒這個眼力,陳辰雖然是個大好人,卻沒心沒肺,對人的隱私尤為有興趣:“你也是時運不好,誰想到你爸爸竟然得了那樣的病?還把廈城的房子都賣了……”“都過去了。”走到別墅門口,焦春水在裡面喊著:“爸爸爸爸快過來!我們要拔草了!”焦春水不太能分辨“拔草”和“刈草”的區別,蓼藍是剪下來的,並非拔的;接下來何春生還剪下了幾朵鮮紅的玫瑰花。雖然院子裡有茜草可以隨意取用,但是用茜草根染色需要固色劑,何春生覺得有點麻煩,小姑娘們可能會失去耐性,所以打算用最簡單的方法來染色。陳諾宜說想要藍色的,上面有好像太陽圖案的那樣的圍巾,而焦春水說喜歡淺紅色的深淺不均勻那一種。另外兩個小姑娘還沒到,這兩個姑娘就自作主張幫她們決定了:一條染成淺藍色的深淺不均的那種,還有一條染成淺紅色的有太陽圖案的。焦誓和陳辰坐在院子裡的亭子裡,看著何春生帶著他們的女兒忙裡忙外。陳辰又和焦誓說了幾句,焦誓說:“我去看看何春生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哎,有人幫你帶孩子,你還不趁機輕鬆一下?”陳辰坐著不動。焦誓走下涼亭,跟著何春生和孩子們進了廚房。他聽見何春生對孩子們說:“諾宜,你去準備兩個臉盆,春水,你去把白布拿過來。”“好的!”孩子們各自去了,何春生注意到焦誓跟在身後,看了看他,也沒說話。“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焦誓說。“沒有,事情很少。”何春生進廚房裡,找榨汁機。“榨果汁喝嗎?”焦誓見他拿出榨汁機,問道。“不,榨蓼藍。”“你們家是用藍草染色嗎?”焦誓頗感好奇。“算是。不過不是用新鮮蓼藍,要先製成靛藍。”何春生把蓼藍葉子洗淨,放入榨汁機,榨成泥漿。“榨了以後是藍色的。”焦誓看著那些漸漸變成藍色的葉子,說,“初中時老師上課說'綠如藍'還真是費解。”何春生說:“那個時候你答得很正確。”焦誓一愣,抬頭看何春生,後者沒有再說話,專心地把榨好的葉子汁和碎葉倒出碗裡,再用一塊紗布稍微過濾了一下。這個時候,陳諾宜已經將臉盆拿進來了,焦春水抱著白布從門口走進來,圍巾布有些長,看起來都拖地了。焦誓上前去,想要幫助她,她卻執拗地不讓他拿,說:“我要拿給何叔叔,不給爸爸。”“春水,謝謝你。”何春生洗了手,接過焦春水的白布,焦春水洋洋得意地哼哼了一聲,說,“不用謝!”“我們先染藍色的吧。”何春生說。“好耶!”陳諾宜歡呼,焦春水卻撅起嘴:“我要先染紅色的。”“紅色的會染得非常漂亮,需要的時間比較久,我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