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了,到時便該由他們來給這一干人定罪。”
蘇雲卻是疑惑地偏頭問道:“為何你不與他們一道?”
李倓微微一嘆,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一般:“我得了訊息,御史中丞王銘不止是為方世同通敵一事而來,還帶來一道敕諭,復我宗室郡王之位,冊封你為建寧王妃,即刻回長安。”
這個訊息讓蘇雲震驚不已,不由地捂住嘴半天回不過神來,李倓要復郡王之位,她就要是郡王妃了,還要立刻回長安!她自當初來幷州,雖然想過遲早要回長安,卻不曾想是這麼快,還是以郡王妃身份回去。
只是很快她的心便是一沉,在幷州,雖然地北苦寒,比不得長安繁華,但是能讓他們過得很平淡踏實。不需要思考太多勾心鬥角,也不用提防著太子妃會想要下手除掉他們。可是回了長安,蘇雲身為兒媳就不得不時時進宮面見嫡母太子妃韋氏,還有壽王府、楊玉環姐妹,只怕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和其中利害要命的政治權謀,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還有鄒家人,若是知道安哥兒的事,只怕又要生出事端來。
看著蘇雲憂心忡忡的模樣,李倓卻是笑了起來。他不由地搖搖頭道:“雲娘你就是與別人不一樣,若是換做旁人,知道我能夠復了郡王之位。還能被冊封為郡王妃,只怕不知道怎樣歡喜呢,偏偏你卻愁眉不展,似乎很是為難的樣子。”
蘇雲翻了個白眼,把臉埋在李倓懷裡。悶悶道:“若是能選,我寧可跟你留在幷州,安安穩穩地度日,也不要去想如何與她們周旋算計。”他以為那個勞什子郡王妃好當,看著尊貴,搞不好哪天就被掛名婆婆給整了。被一堆厲害的王妃嬸孃給治了。
李倓也是作如此想,長安的局面複雜難測,他又是夾在聖人與太子之間。更是步步艱難,戰戰兢兢地過了十數年這樣的生活,倒是在幷州的這段時日是最為輕鬆自在的,可惜終究短暫。
“既然如此,是否要交代下去。早早收拾起來才好?”蘇雲遲疑地問道。
李倓搖頭笑道:“如今敕諭還未宣,只是我從別處得來的訊息。不急,待明日再說。”他停了停,道:“方才李壽之事為何只責打五十大板就罷了,當杖責一百,以儆效尤,不可心慈手軟才是。”
蘇雲見他終於提到此事,只是已不如先前那般惱怒,想來已經緩和許多了,便笑道:“夫君說的是,這等罪行便該重罰以儆效尤,只是我是個婦道人家,雖說應該賞罰分明,但是他們畢竟是夫君身邊伺候的老人了,若是做的過了,只怕會寒了人心,所以五十大板發賣了便是了。”
李倓搖搖頭,不管怎麼做,蘇雲都能說得出理來,只好由著她了,雖然他認為當重罰以懲戒他人。
蘇雲莞爾一笑,這內宅之事可不是非黑即白的,立威很是重要,但籠絡人心也是必不可少的,賞給李管事的那點子傷藥還是不要讓李倓這個帶兵的死板腦袋知道了,否則又要鬱郁半天。
就如李倓所言,御史中丞王銘一行到了幷州,還未去驛館歇息,就風塵僕僕來到刺史府。
“一別郡王,竟然已有一歲光景,臣等著實掛念。”王銘見了李倓,一時感念拜倒下去。
李倓忙上前攙起他來,當初掌管宮中防衛之時,與這位御史時有往來,知道他性子耿直,剛正不阿,也是十分欣賞:“王中丞折殺我了,我如今已不是郡王,只是幷州刺史,當不得此大禮。”
王銘笑著道:“臣此來幷州也是奉詔前來頒敕諭,還請正堂接詔吧。”
李倓忙吩咐人準備香案,又使了人去內院請了長公主、蟲娘與蘇雲一道過來。
“……李倓恪盡職守,英勇抗敵,大敗突厥,令復為建寧王,夫人蘇氏賢良聰慧,機敏過人,冊封為建寧王妃,領二品誥命,令即日返回長安。”王銘念罷將手中的敕諭交給李倓,笑道。
李倓道了謝,鄭重接過來,奉在香案上,這才請了王銘等人進正堂稍坐。
王銘卻是搖頭:“臣職責在身,怕是不便久留了。還是等此間事了,回長安再去郡王府拜會郡王。”
李倓知道他的性子,一笑置之,送他出去了。
小巧和櫻桃等人聽見了方才的詔諭,已經歡喜地不知怎麼好,櫻桃拉著蘇雲的手笑道:“夫人得了冊封了。”
小巧故意板著臉道:“還叫夫人,如今該叫郡王妃了。”
玉真長公主看著蘇雲主僕,也和善地笑了起來:“是該歡喜一番,只怕秦夫人一直惦記著你,回去瞧瞧,也能叫她安心。”
蘇雲想起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