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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蕩的手臂此時漆黑如墨,在這黑暗的房間中,似乎完全不存在了一般。
方蕩沒有理會不斷找他拼命的兩女,邁步走出房間。
方蕩的爺爺跌足嘆息,“蕩兒,我就是不能出去,我要是出去,一定狠狠地抽你屁股,那麼好的兩個閨女,尤其是那個姐姐,那屁股大的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料,為了給自己的娘治病,縱有千萬的錯處,只要與你沒什麼損傷,你也不應該下此毒手啊!”
“唉唉唉,老夫最喜歡孝順的孩子,不,你爺爺,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等等,尤其是你十祖奶奶最喜歡孝順的孩子,你這次可犯了大錯了,十祖奶奶要是知道了,非得……唉,可惜了,可惜了……我都等著抱孫子了,你這孩子一萬個不孝順……”
方蕩一邊走一邊用力的掏耳朵,還不忘將自己的東西背上。
丁酸兒、丁苦兒勤儉持家,有如同松鼠一般的整理物品的習慣,所以將方蕩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個大袋子裡,方蕩正好拎著就走。
丁酸兒突然從廚房中抄起一把菜刀來,痛哭流涕的朝著方蕩就衝了過來,一副要跟方蕩同歸於盡的模樣,丁苦兒也和丁酸兒沒什麼區別,一雙瞪著方蕩的眼睛都噴出火來了,朝著方蕩撲過來。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眼瞅著兩女就要衝到方蕩身後了,在那黑暗的小屋之中陡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喊叫:“快住手,快住手,你們得謝謝他,他救了我兩條性命……”
這聲音兩女何其熟悉?
丁酸兒丁苦兒兩個剎那間定格在原地,動作僵硬,好好的喘了好幾口氣後,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聽到黑洞洞的小屋之中果然有聲音傳出後,才驚喜的尖叫著衝入小屋之中。
屋中的母蛇蠍此時已經自己支撐著坐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曬得半乾的幹柿子,不過,此時母蛇蠍雙目之中已經沒有了幽綠色的光芒,渾身上下也不會一碰就破潰流血,原本在身上生長出來的綠毛也已經消失不見。
兩女見到孃親還活著,抱著母蛇蠍痛哭不止,這峰迴路轉來得太快,以至於她們現在還完全無法接受。
母蛇蠍眼神柔軟而明亮,輕輕拍著兩女道:“丫頭啊,這個人是咱們的大恩人,他救了我兩條性命,為娘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了。”
丁酸兒淚眼朦朧的抽噎著道:“娘,怎麼是兩條命?他不是救了你一次麼?”
旁邊的丁苦兒擦著眼淚道:“娘要殺他,他沒有睚眥必報,為此要了孃的性命,這叫不殺之恩,他抽走了孃的一身血毒,這叫救命之恩,算下來,可不就是他救了娘兩條性命麼?”
“扶我起來,我要親自磕頭謝他不殺之恩,和活命之恩。”母蛇蠍掙扎著要起來,不過母蛇蠍剛剛被抽走一身血毒,加上常年臥床,渾身上下依舊痠軟無力。
兩女連忙將母蛇蠍扶起來,架著母蛇蠍往外走,但剛剛走到門口,丁酸兒和丁苦兒都猶豫起來,陽光對於渾身積重血毒的母蛇蠍來說,比什麼都可怕,隨隨便便就能灼傷母蛇蠍的面板,使得面板潰爛,無法醫治,苦不堪言。
母蛇蠍卻雙目放光,異常堅定的道:“走,娘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兩女聽到母蛇蠍堅定地聲音,不由得淚流滿面的同時重重點頭,架著母蛇蠍邁步走入陽光之中。
此時方蕩已經走遠,母蛇蠍和丁苦兒還有丁酸兒只能看到一個背影,那背影一條手臂漆黑如墨……還光著屁股……
方蕩的衣服被丁酸兒一個雷劈成了灰燼,當初有一身厚皮硬甲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此時一身厚皮硬甲盡去,自然而然的就一覽無餘了。
兩女立時露出羞怯的神情來,她們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自然沒有見到過男子的。。
本來兩女還想要追上去給方蕩磕頭,謝謝他救母之恩。
但是現在,誰都邁步動步了,一想到她們兩個跑到方蕩面前,跪下去一抬頭後看到的畫面,兩女就面紅如霞。
尤其是丁酸兒,一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找方蕩身上的拔毒之寶,甚至將方蕩那東西翻開來尋找,立時羞臊得無地自容。
母蛇蠍似乎知道兩女的那些心思,呵呵一笑道:“此人非比尋常,看他樣子,也不圖我們謝他,放開我。”
兩女小心翼翼的放開母蛇蠍,陽光之下的母蛇蠍一身皮肉白的如同撲粉一般,但卻已經有了一些人色,只不過因為抽走了血毒後,浮腫消去,面板褶皺,看上去相當蒼老。
母蛇蠍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