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失神。她白襖白裙,頭髮紮成兩條辮子,看上去是一種超脫了人間的秀美。
以前我總覺得愛新覺羅錫林已經夠好看,可是曼沁羅比他更出眾。
曼沁羅,你究竟是誰?。
如果你再不告訴我,下次,下次我可能真的會去問姐姐。
我往前走過去,找到神父跟他商討捐款子的事情,他很高興,帶我去他的辦公室,曼沁羅則被人領著去參觀這邊的天文臺、藏書館、儀器室。
等到我出來的時候,看見門口曼沁羅的背影。說實在的,這一年我也長高了不少,可是還是比她矮。
好吧我才十四歲,不該計較這件事情,但是男人就會在乎吧?於是發誓回去灌牛奶。
我走過去,拍一拍她的肩膀,她回頭一笑,並不意外似的,拉著我下臺階。
回去自然是一路走一路吃,半路上她忽然問我:“你是隻喜歡女人嗎?”
這話太突兀,我茫然說:“自然。我可從來沒有斷袖之癖。”。
她嘆了口氣,我詫異於她臉上的傷感。
這時她竟然說道:“我也是。”。
我魂不附體,失聲道:“什麼?”。
她說:“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隻喜歡女人的。”。
心跳重新開始,我撥出一口氣,埋怨:“你別嚇我行不行……什麼叫你只喜歡女人?你喜歡誰?”。
她搖頭:“誰也沒有。”。
我說:“你別想多了,沒喜歡過怎麼就自認喜歡女人了,我有個哥們還成天覺得自己就是同性戀呢,這都是沒遇到對的人。”。
她伸手撫上我的臉,嘆息良久說:“告訴你一件事情。”。
“我替陛下辦事。我對外的身份是個男人,所以你查不到我。我問你,以後你可願意在陛下和娘娘面前求娶一個男人?”。
原來妹子喜歡玩女扮男裝啊。我喜滋滋地說:“沒問題,而且姐姐也不至反對,反正她知道你是女子嘛。”。
她欲言又止,最後笑著在我唇上親了一下:“傻瓜,回家吧,小心安全。”
她轉身回了明親王府。
我皺著眉頭慢慢走回去。
當然,妹子親的感覺是很好,可是她為啥壓住我的後腦勺……?感覺不對勁。
也許她就是個強勢的妹子呢?肯定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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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被明蓴姐姐叫到宮裡去,她和我商量興建醫館藥房,設立醫學院與考醫生執照的事情。我們商討半日,終覺得只能慢慢來,畢竟如今醫療普及程度不高,她叮囑我先列個計劃出來,開個國家出資的工廠來生產常用藥品,如以三七為主料治療外傷的白藥,治咳嗽的甘草這些常用丸藥成批生產,普濟消毒引子、桑菊飲、止喘湯這些常用藥劑要在每家藥房裡都貼有藥方……
中藥當然不比西藥差,甚至有些療效中藥能達到,西醫百思不得其解。譬如婦孺皆知的速效救心丸。
然而中藥的普及程度是不如西藥的,因為中藥實在太昂貴了。
從醫生來說,要培養一個得力的中醫是極為困難的,他要有錢、有閒、有心力、有學問去拜師,他要有功夫、有機會去積累經驗,他要有寵辱不驚的態度肯深入民間、不求聞達地為百姓治病。這樣的醫生又有幾個,很多大夫根本看不好病,診脈基本靠猜,猜完了就照著醫書上的方子抄。
而可怕的是,不僅僅平民百姓有這個困擾,就連中層家庭、小康家庭甚至貴族家庭也很難延請到好大夫,往往一請請幾個醫生,你說東他說西,耽擱病情,無所適從。
另一方面,從藥材來說,中藥裡許多藥材是需要專門種植的,需要合適的溫度、溼度、陽光,種植的人要有專門技術。所以種出來的藥材特別昂貴,家裡一個人生病,往往能夠拖垮整個小康之家甚至富裕之家。其中典型不就是偉大文學家、革命家魯迅先生的父親。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毛病是人民對醫學常識不瞭解。很多家庭主母在孩子生病的時候第一求助人是神婆、虔婆、巫醫,她們的慣常治療手段是給孩子喝符水吃香灰。
凡此種種,不可列舉,不能勝數。
姐姐最後叮囑我:“辦這個工廠,第一沒想著賺錢,你放心,國家有錢,先帝辛苦一輩子攢下來的錢不能擱庫裡發黴,但也不能奢侈白費了,用於這個是正好。第二沒想著做出成績,這種種苛疾雜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