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個問題:“這件事,和死去的小宦官有關?”
趙彥平靜了一點,急促的呼吸略微放緩。這些細微的變化都被郭嘉和滿寵看在眼中。
郭嘉微笑著問出了第三個問題:“難道說,你是為了女人?一個還是兩個?”
趙彥把眼睛閉上,面部肌肉緊繃,極力不顯露出任何情緒,脖頸的青筋微微綻起。郭嘉咂了咂嘴,有些失望,這個人真是太容易操控了,難免有些缺乏挑戰。
“這傢伙潛入皇城,不是為了那次大火的痕跡,反而是為了兩個女人……難道說他跟伏後、唐姬有姦情?”郭嘉飛快地思考著,還忙裡偷閒地多看了趙彥一眼,眼裡滿是欣慰,“連天子的女人都搞,真是一個可造之才。”
滿寵在一旁不解道:“祭酒大人,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為了女人?”
郭嘉聳聳肩:“我不知道,反正每個男人都是這樣,這句話總能擊中他們的肺腑。”
月色慘白,如同給大地披上了一層孝服。一匹駿馬趁著這月色在大道上疾馳,馬蹄聲急。
鄧展手執韁繩,面色冷峻,兩道怒眉挑在雙目之上,他已經連續奔跑了四個時辰,兩側大腿被磨得血肉模糊。但是他不能停,也不敢停,甚至不能中途換人。
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懷中那一卷畫像安全地送到許都,送到郭祭酒的手中。此時有一個身影在附近的山樑上出現,這身影如同此時的月色一般,陰鬱而蒼涼。
【3】
“郭奉孝,你給我出來!”
這一聲巨喝從許都衛的外頭傳來,在夜空下震得窗欞微微顫動,屋中氣息為之一頓。在榻上睡覺的任紅昌被嚇醒過來,抱著郭嘉的手臂瑟瑟發抖。原本面如死灰的趙彥聽到這聲音,卻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眼睛一亮。
郭嘉厭惡地聳了聳鼻子,像是吃到了一大口滿寵烹製的肉羹一樣:“真是討厭,誰告訴他的?”滿寵看看郭嘉臉色,說“我出去看看”,然後推門走了出去。過不多時,他倒退著回到屋子,一個大胖子幾乎頂著滿寵面門闖了進來。
這胖子身材狼犺,五官卻生得劍眉星目,肥嘟嘟的圓臉不顯臃腫,反有些偉岸之氣。他一進屋子,推開滿寵,快步上前攙住趙彥,看他身上並無傷痕,這才瞪向郭嘉:“郭奉孝,誰給你的權力,竟然私自羈押朝廷官員?”
郭嘉重新跪坐回茵毯上,兩手一攤道:“許都衛秉公辦事,我只是陪審而已。”胖子又是冷笑,一指任紅昌:“秉公辦事?那這女人從哪裡來的?”
“侍婢。”郭嘉理直氣壯地回答。
“來許都衛辦事要帶侍婢?哼,你倚仗曹公寵信,荒淫無度,如今居然變本加厲!”
郭嘉一副帶搭不理的表情,把紅昌的小手抓過來揉搓。胖子見郭嘉這般挑釁的舉動,更加憤怒。他上前一步:“姑且不論你行為不檢,我朋友他犯了什麼罪過?竟要被你半夜捉來提審!”
“夜闖皇城,冒犯天威。”滿寵在一旁回答。
“皇城早就是廢墟了,天子又移駕別府,冒犯哪門子的天威?”胖子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長文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郭嘉慢悠悠地拖了一個長腔,“皇城乃是天子燕處平居之所,縱是白地,亦不可輕闖。再者說,當日大火之後,朝廷已有成議,著許都衛抽調人手協防宮內。伯寧這麼做,於理於法,均無可厚非。”
那份成議本來是董承削弱許都衛的手段,如今倒被郭嘉拿來當做擋箭牌。胖子一聽,一時語塞,找不出該如何說辭。趙彥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長文兄,不必為難。”胖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是輕佻,大半夜的去皇城那鬼地方做什麼,平白被宵小拿住把柄。”趙彥訕訕陪笑,沒有回答。
郭嘉撫掌道:“既然長文做保,今日我們就不為難趙議郎了。但他事涉曹公安危,必要時還要相詢。這也是朝廷法度,長文兄你身為司空西曹掾的人,理該明白。”
胖子眉頭一立,沒再說什麼,拽著趙彥往外走。兩人走過滿寵身旁的時候,胖子忽又停下腳步,對滿寵正色道:“你們許都衛一心奉曹公,這我是知道的。可凡事須有度,你們一直私下裡動用肉刑,連楊彪楊太尉都差點沒逃過,我早晚會稟明曹公,廢止這荒唐東西。”
說完胖子大袖一拂,轉身離去。他們兩個走了以後,滿寵略有不安地問郭嘉:“祭酒大人,就這麼放他走了?”
郭嘉拿起案前的酒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趙彥知道的不比咱們多。勉強把他留下來,陳群那個討厭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