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被這麼一刺激,只能說墨家倒黴吧。
“小莊,你冷靜點,這可能只是個誤會。”
繞樑是唐嘉的,而唐嘉是鬼谷的人,所以就算是蓋聶,也一直覺得繞樑應該屬於鬼谷。拿是一定要拿回的,但是如果可能,蓋聶不希望造成太多的殺戮。當然最重要的,是衛莊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對。
“交出繞樑,交出使用繞樑的人,否則……”
衛莊已經有些聽不清蓋聶的話了,只是近乎本能的將手放在鯊齒劍柄上。鯊齒今日似乎也相當興奮,以前它多少還會在衛莊魔障的時候稍微產生一些不起眼的抗拒,如今卻是完全的順從。
是因為繞樑嗎?
眼前已經開始變紅,渾身的血液也叫囂著殺戮。已經忍不住了,從心底散發的那種空虛的慾望,大概只有鮮血才能緩解。
“不好,你們快撤,我來斷後。”
燕丹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那在最後,最起碼要給墨家留一條後路。現在衛莊似乎失去了理智,那麼……能跑多少是多少,大不了他啟動青龍和衛莊同歸於盡。
“鉅子!”
墨眉已然出鞘,但是燕丹卻知道,就算是有墨眉在手,他也頂不了多久。蓋聶硬撐著站起來,雖然氣血翻騰,淵虹也已經摺斷,但是他依然站在燕丹身邊。他必須阻止衛莊,這是他作師哥的義務。
衛莊的拔劍速度很快,快到沒有人能夠看清,包括蓋聶和燕丹。此時的衛莊,原本就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其實如果不是他這些年的極力壓制,恐怕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但是衛莊並沒有將鯊齒拔出來。準確來說,應該是隻拔出了一半。沒有人看清那個人是怎麼出現的,也沒有人看到他做了什麼。他們看到的,只是那人把手放在衛莊握著劍的手上,然後一點一點的,稱得上是緩慢的,將鯊齒送回了劍鞘。
看身形,他不過是個和少羽差不多大的半大的孩子,一身白衣,戴著米色的額帶,背上揹著一把琴——如果沒有猜錯,大概這就是衛莊口中的繞樑,而蓋聶的表情也證明了這一點。
除了鯊齒回鞘的聲音,機關城中竟然沒有任何人再發出一點聲音。衛莊身上的黑色霧氣並沒有減少,甚至彷彿更多了。但是其中的戾氣卻少了不少,至少他的眼中,那份嗜血的紅已經變回原本的眸色。
衛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盯著眼前的少年人。雖然年齡變得更小,但是對於衛莊而言,這是他永遠不可能認錯的人。
“我回來了。”
衛莊和當年的變化很大,大到如果只是看臉,他幾乎都認不出來。然而哪怕是茫茫人海,唐嘉也一樣能從中找到那個人。這是一種獨屬於衛莊的氣質,是屬於衛莊的,無論多少人都掩蓋不住的鋒芒。只是比起稚嫩的少年人,如今的衛莊更加成熟,更加強大,也更加喜怒無常捉摸不定。
但是唐嘉確信,他和衛莊之間的牽絆,並沒有因為歲月的變遷而物是人非。
衛莊的手已經離開了劍柄,但是唐嘉並沒有放開。因為年齡而縮小了不少的手伸進衛莊的手心,與他的手十指交握。唐嘉一直在猶豫的徘徊,然而當他回到這個年代,睜開眼的第一瞬間,他最想見的人,還是眼前的這個人。還有什麼能不明白的?只不過是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當年魔音曾經想過,如果他還是唐嘉,那麼他必然不會放棄那些想要的一切。而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唐嘉又怎麼可能再次放棄?
木已成舟,便只能破浪而行。哪怕粉身碎骨,也總好過慢慢腐朽。
鯊齒忽然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赤煉瞪大眼睛,鯊齒幾乎是衛莊從不離手的武器,即使是休息,也總放在身邊最容易觸碰到的位置。那少年人究竟是誰?竟然能放了手?
衛莊的手並不算漂亮,因為常年習武握劍,手掌寬大,手心還有一層薄繭。劍客們的手其實如果不是經過特別的保養,幾乎不可能做到如話本中那樣精緻,尤其是衛莊這樣以力量為主的劍客,他們的手臂甚至也會因為練劍而較常人粗壯。這樣的人,即使手中沒有劍,力量也是令人恐懼的。
衛莊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只是抬起手,一點一點的描繪著唐嘉的眉眼。從赤煉的角度,她只能看到衛莊的背影;而墨家眾人,能看到的也不過是衛莊的動作,以及那張雖然消了戾氣,卻依然面無表情的臉。
墨家眾人不知道該不該為那個少年人捏一把汗。這少年的身份他們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是端木蓉叫班大師送過來的。據說端木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