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太子監國天經地義,三皇子又深陷輿論風波,血統存疑。眼下於太子而言正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們敬國公府的意思,先下手為強。趁此良機定了皇后的罪,徹底絕了三皇子競爭的資格,還能大挫泰平長公主一派的勢力。否則待皇帝醒來,萬一被皇后翻盤,那可就悔之晚矣。
想定皇后的罪,背後還有泰平長公主,自然不能光靠嘴皮子,需要武力支援。敬國公府在北山大營有勢力,而陸父在五城兵馬司。加上其他姻親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為確保萬無一失。最好能說服武成王站到他們這邊,那就是如虎添翼。
這就需要蕭杞親自出面,不過在他們看來這並不難。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間,武成王顯然是偏向太子的,尤其是在爆出三皇子可能血統不正後。
蕭杞收斂笑容,正色,“孤明白!”
見狀,陸父再不多言,告辭離去,腳下生風,太子的妻族和皇帝的妻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當他們再有了從龍之功。若是女兒再懷上小皇孫,那就再沒有不好的了。
蕭杞回到書房,憑窗望著那顆光禿禿的老臘梅,初冬時還生機勃勃,可寒冬裡下面人一個沒注意,它就凍死了,這棵樹真的太老了!經不起半點折騰。蕭杞放在窗沿上的手微微攥緊,忽爾窗外一陣冷風佛面而過,二月春風似剪刀,颳得人臉生疼。
窗外的石子小路上一行人漸行漸近,走得近了,蕭杞認出是太子妃,見她面帶急色,步履匆匆,蕭杞面色一凝。
太子妃見蕭杞就這麼大開著窗戶站著,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衣,忍不住嘮叨 ,“殿下仔細身體。”
蕭杞扯了扯嘴角,問,“你這麼急匆匆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心裡一動,“是父皇那?”
太子妃忙道,“不是。”欲言又止的看著蕭杞,似乎難以啟齒。
蕭杞目光在她臉上頓了下,心下生煩,有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這些女人,欲擒故縱有意思嗎?壓下心裡煩躁,蕭杞開口讓她進屋來說。
太子妃繞過視窗從另一邊入了書房。
蕭杞坐回書桌後面,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道,“你說吧。”
太子妃幾經猶豫,見蕭杞面露不耐才開口,“是姜良娣和宋良媛,宋良媛扯著姜良娣來找臣妾,說,說姜良娣身上有麝香。”
一開始以為又是女人爭風吃醋的蕭杞猛地變了色,他膝下無一兒半女,遂對這種事十分厭惡,“真的是麝香?”
太子妃點了點頭,“查過了,是她屋裡的面脂,裡面混了麝香,手法十分精細,又特意加了其他香料,要不是宋良媛身邊新來的老嬤嬤是曾在御藥房掌管過香料,嗅覺靈敏,經驗豐富,旁人根本查不出來。”
說起來,太子妃都是心有餘悸,若是沒查出,長此以往,她們這一屋子的人都被她害了。想起姜瑤惠每天擦著這面脂到她這晨昏定省,她就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寢其皮。她因為上次流產本就散了元氣,被姜瑤光這一折騰,也不知有多少影響。
蕭杞眸色瞬間陰沉下來,“她怎麼說?”子嗣永遠是大多數男人的逆鱗。
“她自然不承認,哭著喊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良娣,我也不好逼迫太甚,所以來請示殿下。”說罷,太子妃往地上一跪,輕輕抽泣起來,“看那面脂,她少說用了好兩個月,她就這麼天天帶著麝香來請安和,其他妹妹們見面,安得是什麼心思。我都不敢想,要不是宋良媛的人發現了,姐妹們長久聞著麝香,咱們東宮,東宮不是要絕後了。殿下,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蕭杞被她哭的心煩意亂,眼下局勢兇險,她身為太子妃管不好後宅還有心在這耍心眼。又想她之前乾的那些荒唐事,要是個腦子清楚的,也幹不出那種事來。
“這事多少人知道?”蕭杞冷聲道。
家醜不可外揚,太子妃雖然想借此讓姜瑤惠翻不了身,倒還沒失去理智鬧得滿城風雨,遂道,“只我和姜良娣和宋良媛的人知道,目前這些人都被我派人看管著。”
蕭杞鬆了一口氣,這就好。
落在太子妃眼裡,就成了他偏心姜瑤惠的證據,不由氣得胸口疼。
蕭杞瞥到她眼中嫉色,恨鐵不成鋼,只這是髮妻不是旁的女人,不喜歡就能打發的遠遠,眼不見為淨,怕她壞事,遂掰開了和她說,“這事鬧開了,東宮丟人,你這個太子妃御下不嚴也丟人,可影響最大的是姜家,姜家的姑娘用麝香害人,日後誰敢娶他們家姑娘。”
太子妃怔了怔,隱隱明白過來。
蕭杞怕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