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過合縱連橫?”
一句合縱連橫,這才引得晉安的興趣,他臉上重新泛起淡淡笑意來,“哦?如何個合縱連橫法?”
墨緋但笑不語,她伸手,蔥白指尖蘸了點茶盞中的涼茶,在案几上劃下兩字。
只這兩字,就讓晉安騰地站起身來,便是墨玄都神色一凜。
“小妹,需的謹慎才好。”墨玄是打從心底的不願墨緋攪合進來,權勢傾軋,這樣的事,就像是懸崖前行,一個不好,就是萬劫不復的結局。
晉安望著墨緋,臉上露出深沉的沉吟,片刻後他撫掌而笑,“好一個南齊,好一個殷九狐,好一個……緋妹妹。”
墨緋手一拂,就將那兩字抹去,她先是安撫地看了看墨玄,這才對晉安道,“天可憐見的,民女眼下是大殷不能回,雲離、南齊非故土,且戰事將起,哪裡都沒安生之地,恰,殿下困境,民女感同身受,南齊那邊,民女興許還能說上一二句話。”
她想過了,既然兄長已經卷入雲離皇族的爭端,脫身不得,且大殷還有個蘭後與明月在,一年半載的是沒法回去了,而南齊那邊,尤湖的境況並不比晉安好幾分,尤湖助她良多,她其實也不想看著他謀劃了一輩子,最後落的個無人可知,連影子替身都不如的下場,故而合縱連橫,才是最好的法子,特別還是在三國將亂之際。(未完待續)
279 才不會心甘情願的死
墨緋與晉安太子一談後,第二日就與墨玄回了白府,見過白祝後,一家人一起用了膳,墨緋看著墨玄離開回晉安太子身邊。
她將玄朱坊一應庶務都交到白梓鳶手中,還默了幾張制墨配方出來,蓋因夜鶯一直呆在她身邊研習制墨的緣故,一身制墨本事也可端獨當一面。
故而,墨緋在離開雲離之時,半點都不擔心。
這一躺,她直接與琳琅閣管事融安一道去南齊,身邊只帶了苦媽與白鷺,輕裝上陣,不過十日功夫,就順利進了南齊。
南齊在北,民風彪悍,擅騎射,南齊騎兵更是三國之中不可抵擋。
眼下已翻年,要到開春時節,可墨緋頭一次上北,很是不適應,初初到南齊,就水土不服,風邪入體。
融安卻是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擱,一到城鎮,安置好墨緋主僕三人,他就驅著商隊往南齊國都紫禁城去。
墨緋昏昏沉沉好幾日,人才算清醒幾分。
白鷺衣不解帶的伺候著,苦媽卻是在外探聽九皇子殷九狐的訊息。
墨緋能下床的時候,本就不豐腴的身子又瘦了,下頜尖尖的,從前尤湖用各種方子養出來的軟肉又消了下去,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顯得深邃晶亮,很是讓人心疼。
苦媽出去兩天後,風塵僕僕地回來,恰時,墨緋端著藥碗,皺著眉頭,垮著張小臉,很是不情願的一口飲盡。
“姑娘,老奴幸不辱命,”苦媽連口水都沒喝上。一見墨緋就回稟,“南齊與大殷邊境,實際已經交戰幾次,九皇子請戰出征,已與月前率軍五萬之眾,沙場點兵,並有捷報傳來。九皇子驍勇善戰。很是打了幾個勝仗。”
聽聞這話,墨緋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想不明白殷九狐想幹什麼。
苦媽繼續道。“自九皇子回南齊以來,聽聞頗的聖心,南齊五位皇子中,懼以廢了兩位。點兵征戰沙場的,除了九皇子。另有一位四皇子,如今在紫禁城的,唯有最小的十皇子一人。”
墨緋屈指輕敲桌沿,她目光落在瑩潤指尖。沉吟片刻道,“可有尤湖的訊息?”
苦媽搖頭,面露難色。“尤湖公子身份特別,著實打探不出來。”
“琳琅閣那邊呢?”墨緋又問。
苦媽回道。“老奴出示了姑娘的紅玉狐狸墜子,此城鎮的琳琅閣管事,卻是連融安管事都不如,半點有用的訊息也沒有。”
墨緋點點頭,沉下眼瞼,細細思量開來,她相信以殷九狐和尤湖這兩人的心機,決計不可能在這當頭離了紫禁城,眼下就是不知曉,究竟是哪個人在沙場,哪個在紫禁城。
“不能再拖,明日上紫禁城。”墨緋當機立斷,不管是誰在紫禁城,她都是必定要去的。
然,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日,墨緋主僕三人才踏出客棧,初春的暖陽下,她就看到一襲書生長衫,嘴角含笑的尤湖立在街坊對面,看著她笑。
墨緋腳步一頓,她目光透過暖陽,見那張熟悉的普通假面,恍若滄海桑田,竟品出無限唏噓的感慨來。
說起來,她確實有好些時日沒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