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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都只看她本事。

可以說。墨長河給了古緋一條傾覆墨家的捷徑,這捷徑他早便鋪陳好,可是卻不能自己動手,得要個古緋這樣的來做。

她和尤湖秉燭夜談了半夜,心頭越發敞亮。

臨到天亮,她便帶上夜鶯和苦媽轉著那串銅鑰匙,徑直去了銀庫。壓根就沒避諱任何人,大大方方地進銀庫清點後,便吩咐苦媽瞅著裝的最滿的一箱子銀子給搬了出去。

饒是苦媽是習武之人,也是歇息了好幾躺才搬到緋園,古緋瞧著倒是有點念起尤二來,這人她留在了烏衣巷那小院。想著她便安排夜鶯回烏衣巷一趟,將人給喚來。

尤二人來後,一把就扛起那箱銀子就出墨家了,他按著古緋的吩咐,有近道不走。偏生往人多的地去轉了一圈才出門,出了古緋,誰也不知他將那箱銀子給弄到了哪去。

到晌午之際,果然二三四房的人就首先按捺不住了,墨二爺走最前面,他鎖著眉,瞧著緋園院門口被除了的紫竹林,光禿禿的一片,愣了愣,好一會才進來。

古緋正在安排夜鶯將緋園的墨室給清掃出來,許久未曾制墨,她今個早上在銀庫的旁邊的墨料庫裡面瞧著許多的墨料,手便開始覺得發癢了。

作為族長,是有權利任意取用墨料庫裡的一應墨料,縱使現在古緋無族長之名,可她手裡捏著銀庫鑰匙,便等同於族長。

墨二爺進來的時候,垂著眼瞼,他身後跟著三爺和四爺,這兩人手裡都捏著一寫滿墨料的單子。

古緋瞥了他們一眼,示意苦媽將人引進偏廳,並泡上茶,她才隨後過去。

坐定之後,她端起茶盞,小指一翹,懸著茶蓋掠了掠茶沫子,就是不先開口。

墨二爺老神在在,十分鎮定安穩,倒是三爺和四爺面面相覷,又不斷給墨二爺使眼色,三人來之前分明說好了,由輩分最高的墨二爺先開口問詢早上那比銀子的事,可眼下,墨二爺一下成了悶葫蘆。

墨四爺最沉不住氣,他虛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然後看著古緋道,“今個恰好是鋪子裡下墨料單的日子,也不知……緋姑娘有無準備?”

明顯在稱呼古緋之時,頓了頓,依著輩分和其他,確實不好直呼古緋。

古緋掠茶蓋的動作一頓,她抬眼看著墨四爺,又看了看墨三爺,點了點頭道,“兩位將單子都拿來了?”

說著,夜鶯機靈地上前,接過兩位爺手裡的單子,送到古緋面前。

古緋放下茶盞,輕飄飄地展開看了一眼,爾後嘴角一勾念道,“這五十年份的松柏去掉,如此年份不足的松柏,燒炙的煙炱能製出什麼好墨,其他尚可。”

她說的雲淡風輕,墨三爺和四爺驚地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當,一直悶聲的墨二爺沉吟片刻開口了,“緋姑娘有所不知,如今能燒炙的松柏,五十年份已經是最好的了,算松柏之中價最高的,多少松柏年份根本不足的,所以這松柏不能去。”

古緋眉梢一挑,她唇邊帶出笑意,是慣常的譏誚,“哦?可我怎聽有制墨師父說,如今煙炱的越來越不精細,製出的墨丸早有人在叫罵墨家是浪得虛名。”

墨二爺眉頭皺的更深,形成細小的紋理,他和墨長河長的一點都不像,長臉細眼,留著山羊鬍,一張臉粗糙如老皮,要比墨長河老上很多的模樣。

他盯著古緋,眼神有銳利。“不知緋姑娘是聽誰說的,就我所知,不止是咱們墨家,現今的制墨行當裡。所用松柏,盡是一樣。”

古緋嘴角暗影更深邃,她小而尖的下頜一揚,帶起倨傲,“不盡然吧,據我所知,可是有人弄回來了南齊百年松,且我看墨料房裡頭,百年松枝也還是有的,所以……”

說到這。古緋頓了頓,她眼梢瞬間帶出凌厲,像是箭矢一樣射向墨二爺,“還是墨二爺其實只是打著採買五十年份松的幌子,盡數買的不足年份的?”

“你血口噴人!”墨二爺臉漲的通紅。他騰地起身,指著古緋,整個人都在被氣的發顫。

古緋言笑晏晏,她小指一墊茶盞底,端起茶盞,遮擋了自己微微上翹的嘴角弧度,輕輕地呷了一口。又道,“墨二爺勿須動怒,松柏之事,我自有主張,不日就會運一批南齊百年松回來,所以這五十年份的當可不要也罷。”

墨家三位爺彼此看看。都瞧出心底的震驚,可對古緋的說辭,又挑不出漏洞來,只得先看看在說。

古緋是以夜鶯拿毫筆來,她刷刷幾下。將單子上面的松柏劃掉,又在後落下墨長河的名字,準了墨二爺去銀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