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小,一屋子人不約而同的對著他翻了兩個大白眼。
連軒嘴角抽了兩下,不說話了。
這時候,有人敲門了,“世子爺,徐府管家給您送銀子來了。”
連軒啃著果子道,“讓他進來。”
門吱嘎一聲開啟,一個模樣周正,年約四十五六歲的男子進來了。他穿著一身青衣直綴,眼神溫和中透著一股精明。
他上前,規矩恭謹的給連軒請了安,又給安容和蕭錦兒幾個見了禮。
禮數周到,叫人挑不出來錯。
而且,他臉上一直掛著笑,給人一種他脾氣很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感覺。
安容嘴角微微上揚,眸底流露出一抹瞧好戲的神情。
連軒一邊啃著果子,一邊敲桌子。“放下吧。”
徐總管趕緊的接過身後小廝遞上來的錦盒,輕輕的擺連軒跟前,“世子爺,還請您見諒。我家老爺這兩日告假在家,已經竭盡全力在籌集銀子了,幾乎能借的都去借了,勉強才湊夠四十四萬兩銀票……。”
徐家欠連軒五十四萬兩,給了四十四萬兩,那還差十萬兩呢。
連軒開啟錦盒。將銀票拿出來,隨手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四萬兩。
“還差十萬兩呢,”連軒隨手把銀票丟在了錦盒裡。
徐總管忙道,“世子爺,我家老爺實在是盡力了,連徐太后和祈王那裡,能借的都想辦法借了,還有府中一些房契地契,都變賣了不少,可五十四萬兩銀子,實在是太多了,府裡竭盡全力,也只湊到這四十四萬兩,如今連少爺的月錢都縮減了一半……。”
徐總管一番哭窮,然後道,“那十萬兩,徐府一時間,實在是拿不出來了,我家老爺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不敢與世子爺結仇……。”
徐府不敢得罪連軒,錢一定會還,但是現在實在還不了了,還請連軒寬限數日,另外表達了徐府和他交好之意。
安容坐在一旁,邊喝茶,邊聽著。
她知道徐府想來軟的,只可惜沒遇上吃軟的人,對於不喜歡的人,連軒那是軟硬都不吃。
他將果子啃完,果核一丟,又拿了一個繼續啃。
邊啃便道,“也就是說,徐府想稍後把十萬兩銀子給我?”
徐總管點點頭,“還請世子爺見諒,府裡實在是沒有……。”
呸!
連軒將嘴裡的果子一吐,瞥了徐總管一眼道,“行了,你少糊弄我,徐家會缺那十萬兩銀子?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徐總管又是一番說好話。
聽到徐總管說賣鋪子,安容這時才介面道,“我聽說八大酒樓中的褚桂樓好像就是徐家的,還有這條街上的綠意綢緞莊也是徐家開的,這兩間鋪子徐家賣嗎?”
徐總管被問的一愣。
褚桂樓和綢緞莊,生意極好,老爺怎麼可能會賣啊?
不過安容一問這話,連軒就知道她想要褚桂樓和綢緞莊了,當即笑道,“既然是徐家的就好說了,是拿酒樓和綢緞莊抵債,還是賣掉還我銀子,我都隨意,明天之前,我要見到十萬兩銀票,送客。”
連軒的話剛落,卜達就過來送客了,“徐總管,請。”
徐總管離開之前,還規矩恭謹的行了禮。
等她走後,蕭錦兒就道,“大嫂,你想要褚桂樓?”
安容搖頭一笑,“徐家不會賣褚桂樓的。”
徐家可是徐太后的孃家,在皇上登基之前,徐家有多風光。
而且當年陪先皇打仗,徐家得到的好處可不比蕭國公府少,只是蕭國公府正大光明,徐家是悶不吭聲發大財罷了,要不是徐太后的兒子病逝,徐家何至於是今日光景?
當年,為了阻止先皇立皇上為太子,徐家可是費盡心思,如今皇上登基為帝,徐家不夾著尾巴做人,那是找死。
徐家不是不能再拿十萬兩。只是不願意不甘心罷了。
若是能多說幾句好話,就能少掏十萬兩,誰不願意?
蕭憐兒給安容倒茶,笑道。“大嫂,你太壞了,只說了一句話,徐家就不得不繼續掏錢了。”
連軒則好奇道,“大嫂。你怎麼知道褚桂樓是徐家的?”
一句話,問的安容啞然,她訕笑兩聲,“你大哥說的。”
連軒碰了碰鼻子,再不問了。
只是有些鬱悶,大哥很少混跡在京都大街小巷,卻知道褚桂樓是徐家的,他沒事瞎溜達卻不知道,這也太打擊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