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姨娘這麼些年存下來的,她也是做嫡妻的,知道小妾手裡存不了兩個銀子,那點月錢,還不夠她打點內院的,武安侯府大夫人什麼人,愛錢愛到連女兒的錢都惦記上了,她姨娘能撈到一點油水,誰信?
宣平侯夫人越想越覺得背脊發涼,這世上最可怕的一種人就是忘恩負義啊。
宣平侯夫人擺擺手,讓沈安芸下去。
等她走後,宣平侯夫人就說了一句話,“明兒把孫媒婆請來。”
劉媽媽站在一旁,納悶道,“是要給姑娘挑婆家嗎,我讓她多拿幾個世家少爺的名帖來。”
宣平侯夫人擺擺手,“是世子的。”
劉媽媽愣住。
門外,沈安芸面容扭曲,手裡的帕子狠狠的撕扯著。
她為了討好她們,連最喜歡的首飾都舍了,沒想到她還是要娶正妻進門!
沈安芸知道林致遠沒有定親,她想用自己的孝心打動宣平侯夫人,讓她打消了那個念頭,武安侯府如今蒸蒸日上,在所有侯府中,無人可出其右,便是比那些落寞的國公府還要權勢些。
沒想到她算計的好好的,最後卻毀在了老太太手裡。
自己口沒遮攔了兩句,武安侯府就狠心的要放棄她,孃家輕視她,宣平侯府又怎麼會寶貝她呢,說到底都是武安侯府害的!
沈安芸眸底露出一絲恨意。
把武安侯府恨上了,更很安容,要不是她壞了她在大昭寺的算計,她何苦被逼的這樣地步,她會是老太太眼裡最乖巧的孫女兒!
正在廚房忙活的安容一個噴嚏打了,狠狠的揉著鼻子。
沈安溪咯咯笑,“我想這會兒罵你的,不是大姐姐就是三姐姐。”
安容苦笑一聲,“我到底怎麼得罪她們了?”
沈安溪輕聳肩膀,笑道,“四姐姐你變的越來越好,其他人就相形見絀了,你又幫了侯府那麼多,祖母重視你寶貝你,自然有人羨慕妒忌恨了,以前侯府多好啊,大姐姐三姐姐她們哪個不聽話,自打你幫了我和爹爹之後,祖母疼你起,她們就變了,怪祖母偏心,也變的心狠手辣了,就拿大姐姐買頭飾來說吧,要是以前,你會憐惜她,自己掏幾百兩給她,她哪裡用得著算計,惹祖母生氣?再說大姐姐求你要雲錦,都跪下了,你都沒給,祖母可是氣壞了,換做以前,怎麼可能啊,估計還不用大姐姐求,你就傻乎乎的送上門了。”
還有梅花宴請帖的事,怎麼可能會不夠用呢,四姐姐會去找清和郡主要的,只多不少,哪裡會被人爭來搶去?這話沈安溪只敢放心裡說說,不然四姐姐以為她在怪她呢。
“這也能怪我?”安容憋屈道。
沈安溪攬著安容的胳膊,撒嬌道,“我可沒有怪你,我可是最有良心的,只是覺得以前的四姐姐好傻好騙好說話,雖然現在也很傻很好騙很好說話,可卻不是誰都能騙的到你了。”
那一臉得意的神情,彷彿是在說:只有像我這麼聰明的才能騙的到。
安容囧了。
卻不得不承認,這一世武安侯府的名聲比上一世差很多,受的苦最多的估計就老太太了。
前世多好啊,大夫人孝順有加,溫和賢良,怎麼會是下作到去偷東西的人呢?
沈安芸更是乖巧懂事,老太太疼她寶貝她,給了她嫡出的身份和陪嫁,她出嫁和宣平侯世子相敬如賓,你儂我儂,羨煞多少人?
沈安姒是心大了些,不過大夫人雷霆手段將她嫁了人,她壓根就沒有讓侯府名聲受損。
哪像現在這樣,一個比一個會鬧?
沈安溪說的不錯,以前她們那麼乖巧聽話,就是因為她好傻好騙好說話,都不用去煩祖母,就能從她這裡得到了,這一世沒有她給她們做墊腳石,一個個都摔的夠慘。
怕安容想多了自責,沈安溪拉著她去看酒水。
那兩大缸酒,比第一回的十幾罈子還要多,要說這會兒兩人最想的,絕對是沈安閔無疑了。
兩人把鍋裡的酒水舀出來,又倒了差不多兩小罈子酒水進去,剛蓋上鍋蓋,外丫鬟敲門了,敲的是砰砰響。
“姑娘,有好事啊!”芍藥迫不及待道。
沈安溪面上一樂,扭頭對著緊閉的門,笑問道,“又有土豪送銀票來嗎?”
門外,芍藥默。
手舉在半空中,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敲下去。
她也希望土豪荀少爺天天給姑娘送錢來啊,可是這次真的不是啊,她說不是,六姑娘會不會很失望?
門吱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