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往身上穿,看著白嫩的面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安容牙齒磨的咯吱響。
蕭湛也在穿衣裳。
男裝簡便,他穿戴好,身上還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許是急切了些,安容遲遲沒能把衣裳穿好,氣的直跺腳。
“你別急,”蕭湛忍不住開口道。
安容抬眸瞪著蕭湛,看著他穿著一身玄青色錦袍,地上還有一套天藍色的,險些氣撅過去。
安容忍著滿腔怒意,將衣裳穿好,還有髮髻,胡亂的整理了一番,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整理好,安容轉身便走。
可是,她一轉身,就被人從後背輕輕一點。
安容頓時走不了了,她氣的睚眥欲裂。
蕭湛走到她跟前。目光幽深道,“花船在湖中央,你又不會鳧水,難道你又想跳湖不成?”
安容咬緊牙關。用眼神怒視著蕭湛:命是我的,我跳不跳湖與你無關!
蕭湛看懂了安容眸底的意思,他抓起安容的手,皓腕上的紫金玉鐲已經變成了紅玉手鐲。
安容眼睛瞬間睜大,手鐲居然變了!
其實手鐲早變了顏色。只是安容心思不在這上面,有些視若無睹了。
蕭湛很明確的告訴安容,有蕭家傳家木鐲在,安容想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容氣的咬牙,因為蕭湛的話,意味著她就是跳湖也會被人救上來。
這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安容是羞惱交加,她想到船坊上還有別人,那她中了媚藥和蕭湛……是不是意味著被人聽見了?!
安容臉色有些蒼白。
儘管她和蕭湛定了親,可是沒有過門。就不能有肌膚之親,這是規矩。
安容想到什麼,眼睛瞬間騰起一抹熊熊大火,既然花船之上有他的人,怎麼還被人下了媚藥?!蕭國公府的暗衛就這樣差嗎?!
蕭湛看著安容,見她的臉色轉瞬間變了好幾變,唯有看他的眼神一直沒有變過,想活颳了他。
蕭湛知道,今兒要是不解釋清楚,安容是不會原諒他的。
他之所以點住安容。怕她想不開跳湖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想將事情解釋清楚。
而正常的情況下,安容是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的。
出口就是馬不停蹄的滾,這惱怒之意可想而知。
蕭湛扛著安容。讓她在桌子旁坐下。
他坐在安容對面,看著安容憤怒的眼睛,蕭湛很無奈的開口。
“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也是奉命行事,”蕭湛一句話,安容眼珠子瞬間睜大。裡面的怒意卻不減分毫。
欺騙她,還是奉命行事?
誰吃飽了撐的慌?!
安容氣的心口疼,只聽蕭湛繼續道,“是外祖父命令我穿著天藍色錦袍接近你,因為你怕我,覺得我冷,武安侯和外祖父說,讓我看起來暖和點,外祖父一氣之下,將我以前的衣裳全扔了,然後做了一堆我不喜歡的衣裳……。”
蕭湛的說話聲很惆悵。
安容靜靜的聽著。
她覺得蕭老國公真是吃飽了撐得慌,京都大家閨秀不知道有多少,為什麼一定要娶她,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哪裡好,若是她夠聰明,夠機智,就不會有上輩子的悲劇。
可是蕭湛說的事,讓安容斂眉了。
她沒想到自己和蕭湛的親事,竟然是瞎眼神算一手促成的。
而且瞎眼神算那隻眼睛,居然是因為蕭湛瞎的,這是她前世不知道的事。
蕭湛命硬的事,安容有所耳聞,就是荀止,也就是他自己說的。
只是安容沒想到他命硬到,瞎眼神算替他逆天改命,會搭上一隻眼睛。
之前威長侯夫人的嫡孫命也不大好,可是人家改命多容易,做十雙鞋就行了,蕭湛的命硬到,尋常辦法根本剋制不住。
瞎眼神算搭上一隻眼睛,也只算出他命裡有妻,能回緩他的命格。
瞎眼神算在姻緣廟前算卦,為的就是替他找媳婦!
大昭寺的姻緣,遠近聞名,幾乎京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甚至京都之外,進京探親訪友的,就沒有不去的。
瞎眼神算找了那麼多年,也只有她的命最好。
安容覺得可笑,她的命哪裡好了,從小她還被人傳克母克父,從小喪母的命格居然好?
蕭湛告訴她,因為有她,她娘才活到生下她。
原因是什麼他不知道,因為這是瞎眼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