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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人,奇形怪狀的假面具紛紛向這裡轉過來。一具黑白骷髏還瞪著空洞的眼睛朝這裡跳來。男子更加驚慌,他突然暴怒地翻轉手腕,持刀猛地朝張倩的腹部捅去。一刀,兩刀,三刀。張倩猛地弓起身體,又挺了幾下。她睜大了眼睛,只說了個“你”字,就軟了下去。�

大廳裡一陣混亂。有人喊“殺人了!”兩名保安衝了過來,男子揮舞著刀子,拼命向一側的安全通道跑去。他推倒了一名尖叫的女服務員,跌跌撞撞衝下二樓樓梯,撒腿向街道上狂奔。保安一邊呼喚對講機,一邊在後面追趕。眼看著男子就要跨過馬路,消失在另一條街道上了。一輛計程車突然從博物館方向的巷子裡拐了出來。神情恍惚的司機沒料到馬路上竟然有人奔跑,他下意識地去踩剎車,計程車卻飛一般地直撞過去。砰地一聲響,跑在最前面的男子翻飛著越過隔離帶,摔在了馬路對面的水坑裡,一動不動。�

尖銳刺耳的兩聲剎車在夜空中響起。�

計程車司機仍緊握著方向盤,面色慘白。他喃喃地說道:放過我吧。為什麼今晚偏偏是我?�

一輛黑色的寶馬車遠遠地趴在馬路的盡頭,車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剎車印。車上的人目擊了這一幕,臉色驚恐。

3、兇案

一個夜晚,兩條人命。�

新聞部宋主任用筆劃拉著稿紙,抬眼看看李奔,說:小李,還是你去啊?�

李奔無精打采地瞥一眼選題紙上的那幾行字,他揉揉眼,呵欠一聲說:不過是個普通命案罷了,讓個實習生去吧。我出差剛回來,困死了。�

主任笑笑:能者多勞。釋出會上有通稿,回來改改就行了。他看著李奔不感興趣的樣子,忽然說:這個案子有意思,據說是鬼殺人!�

李奔開始收拾桌子上的包,他一邊往裡扔筆記本,一邊說:傻瓜才信。沒有人跑出來說自己是寧採臣吧?其他的記者都鬨笑。一名負責熱線的記者說:你別不信。剛才報社就接到報料,說博物館裡鬧鬼,怕是倩女離魂了。呵呵。主任用筆在選題上打個勾,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今天的釋出會上,你可以順便問問這事。�

他對晃盪著正要出門的李奔補充一句:別太費勁。有關部門打招呼了,不要炒作。小事一件。�

一條街道上出點搶劫命案,也不是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社會新聞跑得多了,李奔對殺人放火、搶劫強姦之類的事情早已麻木了。西方媒體理論認為,記者就是扒糞的,就是專扒社會最髒最黑的東西的。所以普利策新聞獎好多次都頒給了揭黑記者。不過在中國,記者是輿論的喉舌,有的卻像蚯蚓,哪裡有陰暗的東西就往哪裡拱。把一切好料都吞下去,留下一路的排洩物。結果一切吸引眼球的東西都排到報紙和電視上去了。翻翻都市報,哪家的版面上不是一坨坨的黑色粗體字:姦殺、影片、貪官、情人。�

對於民國老街上的兩起命案,李奔沒有“吞嚥”的熱情,他打定主意,不經過大腦,直接從腸道排出,拿到通稿後就交給報社排印。�

李奔的大腦正在想著別的事情。這次他到外地出差了兩天,第二天手機沒電了。出差前,女朋友告訴他,她休假幾天,自己出去玩,不過只在南京。李奔一向不干涉她的活動,只叮囑她注意安全,有事情打電話。這兩天手機沒電,也不知道她打過電話沒有。昨天,在回來的路上,他一直打她手機,語音服務一遍遍甜蜜地提示: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李奔幾乎撥了一整天,收穫的就是這一句話。李奔有些心神不定,他不知道女朋友會到哪裡去玩,玩什麼去了。�

傍晚的時候,他急急忙忙趕回家裡。他先是按門鈴,叮咚聲響個不聽,卻無人接聽。李奔摸出鑰匙,插進鎖眼開門,鑰匙抖得嘩啦響,裡面毫無聲息。他輕輕推開門,直接朝臥室方向望去。他滿心盼望,此刻女朋友正躺在床上熟睡。可令他失望的是,床上躺著的卻是一隻玩具熊。棕色的玩具熊瞪著眼,四腳朝天,仍保持李奔離家時的姿勢。難道說女朋友夜裡竟然沒回來住過?那麼,她這幾天到哪裡去了呢?房間裡寂靜無比,靜得讓人心慌失措。李奔繼續撥打手機,可是那個號碼就像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無法接通了。�

李奔一夜沒睡好覺,直到早晨還在做噩夢。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摸手機,看看上面有沒有資訊,結果卻更加失望和忐忑。上午去上班就一直提不起精神來。但是警方是他跑的口子,新聞釋出會他不得不去。�

新聞釋出會九點半進行。李奔進去的時候,記者們已經稀稀拉拉坐了不少。無論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