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榛邸�
“你帶了它去,若想我時,”祈男的聲音低低的。很有些不好意思:“就看。。。”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玦熾熱的唇瓣便貼了上來,於是屋裡。再沒了別的聲音。
她哪來的時間做這個?宋玦吻得熱烈忘情,心裡卻愈發深沉,此時此刻他才真正對自己重生這一世,覺出了些絕望,亦生出不少期待來。
讓我活著回來,讓我活著回來吧!
他在心裡吶喊,命運不會這樣殘忍吧?難道只給我和她。這七天時間團聚麼?!
這會不會,太過殘忍了呢?
屋內紅燭高燒。階前玉色橫空,一輪殘月從空中俯視大地,清風驟起,新開的春梅花片簌簌的飄下。好像是誰落下的淚,顫微微,寒索索地,飄零一地。
次日,宋玦一整天都只守在家中,自己的小院裡,早起祈男要去老太太那邊,他陪了,過後去太太那裡。他也陪了。
祈男再也沒說不讓不許的話,他在陪,她就與之攜手。縱然太太幾回目光如冰,從她臉上刮過,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似的,坦然受了。
早飯是回來吃的,祈男起個大早,親自點了一隻紅泥小爐。在外間命鎖兒守著,小火銀挑子。熬出鹹鮮適口,綿密芬鬱的火腿瑤柱粥來。
杭州陪嫁過來的箱籠裡,錦芳特意讓帶來的幾罈子泡菜,祈男也命香秀去開了,各色呈上一小碟來,做過粥的小菜。
“大廚房裡什麼沒有?廚師也都是有名的好手易牙,奶奶倒好,自己巴巴地弄這些東西,”香秀蹲在耳房外窗下的陰地方,皺著眉頭,用雙長尺把的筷子向外夾著泡菜,口中還在不住地抱怨著。
玉梭端著熱水從她身邊走過,聽見這話忍不住開口:“你知道什麼!外頭再好,是別人的,怎比得奶奶親手做出來的?那是一份心意!”
香秀撇了撇嘴,沒再接話。
宋玦便在房裡一天,秀媽媽來過一回,不過吩咐了,晚間老太太置了酒,請爺和奶奶過去,也再沒別的話說。
唯有呂媽媽,三不五時就過來,也沒什麼話說,開始祈男還當有正事,又或是太太有話要傳,請她屋裡來說話。
不料進屋後呂媽媽眼光就直在祈男身上打轉,又不時瞟向裡間簾子縫隙處,欲探宋玦人在何處。
祈男明白過來,眼裡差點沒噴出火來,臉色便不太好看,幾句話就將人打發了出去,待對方走上游廊,又特意在外間重重走了幾圈,然後對著裡間問宋玦:“可要填水加墨?”
宋玦自然回說不要,呂媽媽這才明白原來爺在看書,自己也覺得訕訕地,這才去了。
可是去而復返,連續幾回,祈男也煩了,再來時便不請她進屋,又特意請鍾媽媽在外頭擋駕,只說自己給大爺收拾行裝呢,沒空說話。
呂媽媽便趁機問鍾媽媽:“這一天到底地膩在屋裡,成個什麼體統?太太不放心,生怕有些不什麼不守規矩的事,這才特意讓我跑三倒四地過來防著。”
鍾媽媽笑了一聲:“我的好媽媽!”接著沒了話。她還能有什麼話說?這屋裡的事她是看在眼裡的,幾回都是宋玦主動,祈男反是端著架子的,叫她怎好說的?
太太是當兒子寶一樣的,媳婦自然是不中用了,兒子卻是樣樣出色,就有不是,也不是自己兒子的錯。
這一點當差當老了的鐘媽媽怎會不知?因此不如不說,省得給自己惹禍。
這一日,宋玦是在裡間守著軍情奏摺和兵書,祈男便是在外間替他收拾細碎瑣物,裡外相隔的撒花軟簾高高打起,方便彼此互望。
一應衣物前日已都收拾下了,交了出去,太太過了目,已打包堆在二門外的。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什麼東西,不過想想算算,還有什麼拉下的沒想到的?一隻楠木箱子大開著,祈男忙裡忙外地走動,時不時從宋玦身邊經過,伸手向桌上拿個什麼,再走出去丟進箱子裡,過後想想,又再取出來放回桌上去。
宋玦覺得自己身邊香風陣陣,玉影繚繞,不覺抬起頭來,瞅著祈男,笑了。
見宋玦看著自己笑,祈男臉紅了,趕緊解釋:“我不過覺得,這東西可帶可不帶的,也不一定用得上,反加重爺出門的負擔。”
宋玦含笑點頭:“正是這個道理。”語氣中不無戲諧。
祈男的臉愈發紅得發燒,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欲走,不想宋玦更比她快,眼不錯處就拉她到自己身上,重重在額角上壓下一吻。
祈男立刻掙開,待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