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怒氣騰騰瞪著自己,眼眸中水光盪漾著火苗,宛如有霞彩萬丈,眼底深處冉冉欲發的蓬勃生機,讓宋玦情不自禁,低下頭去,他被這生機誘惑,根本就不容祈男反抗,火熱的唇隨即烙在了她微張的粉唇上。
祈男大怒。可說來也怪,怒氣反助長了心頭欲焰,按說以她現在的心境,她應該反抗,應該掙扎,她也確實在開頭幾秒這樣做了,不想愈掙扎越被禁錮,越反抗越被把握,隨著宋玦舌尖的深入探索,她氣息倏地被窒,她不可遏制地睜大了清眸,墨染的眼眸裡驟然映出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眼中的冰層之下漸漸翻湧起的濃烈岩漿,這一瞬,她的心驀地狂跳起來。
好半晌,宋玦方才鬆開祈男唇瓣,結束了這個突如其來,卻猛然強烈的吻。
祈男的心情,半好半壞。吻是好的,也是真誠的,不過麼,那隻箱子還在,上頭的鎖,也依舊紋絲不動。
“給你!”宋玦卻是心情大好,他這方鬆開環在祈男腰間的一隻手,從自己腰間解下一隻紅緞拓金線松石豆荷包來,輕輕鬆鬆地抓住祈男玉骨冰肌的纖手,放了上去。
“這是什麼?”祈男才不想要什麼討好自己的金玉玩器,見對方硬要塞過來,賭氣便將手縮成一團,不肯就接。
“你不是想要鑰匙?”宋玦笑得狡黠,指那檀木小箱道:“給你鑰匙便是。”
祈男眼角一挑,說時遲那時快,本來拒絕接收的手指,眼不錯處便將那荷包勾了過來,宋玦還沒反應過來,她竟已經從中抽出鑰匙來了。
宋玦笑意盈盈地看著祈男,慌手忙腳地將鑰匙插進匙孔中,再忙手慌腳地開了蓋子,最後,卻目眩心迷,神驚色駭地定在了當地。
“你覺得如何?我的奶奶?”宋玦早知祈男會有如斯反應,愈發喜上眉梢,走到她身後,再度將祈男攬進了自己懷裡。
祈男定定地看著那隻雕花精細,內墊紫氈的盒子,一件栩栩如生的紙品,正儼然挺立其間。
像畫又不是畫,比畫更加立體逼真,山水人物皆猶如活物,烏蓬女子,精潔細膩,表情如實,猶如縮小了的真人,排列面前。
午間大放光華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蜿蜒轉投上來,愈發襯托得紙品間,背影山水了不得的顯目,朦朧蕭疏之中,透出詩意,人物小船也更精緻,甚至看得出來,那女子眉眼間,隱隱含笑的風情。
“這,這不是。。。”祈男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當然認得出這是什麼,自己親手所制的第一件紙品,太太拿出去足足賣了五百兩雪花白銀,自己也因此在蘇家過上了幾天舒心日子的寶貝。
她只是不敢相信,此物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宋玦望著祈男的那對墨玉似的黑眸裡,盈滿了濃到化不開的寵溺:“這東西是我買下的,五百兩銀子,一分不少。”
祈男平生第一次,說不出話來。這一瞬間,她竟很想笑,笑自己剛才的愚蠢,又有些羞惱,羞得是自己會錯了意,惱得是這種醜事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說真的,這屋裡有沒現成的地洞,可讓人鑽一鑽?
“此物跟隨我一路,見不到你時,看看那烏蓬下的女子,亦可解我相思。”宋玦口中喃喃,聲音於祈男耳畔響起。
“你怎知是我手製?”祈男的聲音亦不自覺地呢喃輕啼,難道緣分真於早先便已註定?
☆、第二百六十四章 緣分早註定
宋玦卻不說話了,轉眼便又從腰間解下只青緞拓金絲珊瑚豆荷包,開啟來再取出一物,放去了祈男手間。
一朵紙製紫藤,秀豔絕倫,備極精巧。
“此乃我隨身之物,自得到那一刻起,再沒離過身。”宋玦的聲音讓祈男情不自禁耳熱心跳起來,明澈雙眸化成春水兩譚,亮得堪比外頭正午烈日,,唇邊也不禁勾起讓人炫目的弧度來。
那日東府相見時的情形,再次襲上祈男心頭,自己確是被紫騰花吸引,也確實於花架下就地剪出一朵來,回家後卻不見了,不想竟是被宋玦收了去。
這也難怪,自己的紙品會那麼快就賣了出去,後來的價格又被哄抬到那樣的高度。
祈男越想越覺得感動,身所心動,屋裡溫度亦悄悄開始上升,外頭雖是寒風凌厲的冬日,屋內卻已融化成春意盎然。
祈男被宋玦越來越近的目光逼視,臉色不由愈發紅透,就連眼睛裡都露出了羞赧,她伸手拍了宋玦胸口一下:“行了別鬧!是我錯了還不行麼?外頭還有下人們在呢!有話,”聲音越發低不可聞:“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