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恆秋心裡暗想關你鳥事,臉上仍是得體的表情:“見到了心煩的人。”
胡慕站得很近,很殷勤的樣子:“我常常聽鄧廷歌提起羅總,早就想認識你了。羅總給我一個機會?我也不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只不過你是這圈裡的專業人士,精英啊,像我這樣仰慕你的人一定很多。羅總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羅恆秋笑笑:“我對說謊的人沒有興趣。”
胡慕:“?”
羅恆秋冷冰冰地說:“你不可能從鄧廷歌嘴裡聽到任何有關於我的事情。”
胡慕臉色一變,滿腹的話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我和他的關係,跟你還有包嘉樹是不一樣的。”羅恆秋退了兩步,轉身要走,“你和你的包老闆在一起有幾個月?我們已經好幾年了。胡慕,做人做事踏實一點,你條件不錯,沒必要這樣作踐自己。”
胡慕咬著唇看他。羅恆秋覺得他確實是個硬體條件很好的人,又想起他跟鄧廷歌還在同一個劇組裡,多說了幾句。
“你跟他一起工作,相信你也看到,他不是那種繡花枕頭。”羅恆秋說,“這個圈子難出頭,很多人都要熬。人各有志,我不好多說什麼,但你想出頭的話不要找我,我幫不了你,也不想幫你。”
走進禮堂時發現燈都關得差不多了,唯有舞臺上還亮著。鄧廷歌和同學老師在舞臺上合影,人人臉上都抹著奶油,笑得不成樣子。
羅恆秋站在暗處注視舞臺上的鄧廷歌,直到鄧廷歌也看到了他。
“表演結束之後不去high?”羅恆秋問他。
鄧廷歌一直呆到老師同學都走了才從舞臺上跳下來,走到羅恆秋身邊。
“不去了,你在這裡我去哪裡high?”鄧廷歌吻了吻他。
“吃了什麼?”羅恆秋問道,“味道很奇怪。”
鄧廷歌吐出半截舌頭壞笑:“慕斯蛋糕,芒果味的,甜嗎?”
羅恆秋:“很像口氣。”
鄧廷歌:“……”
羅恆秋問他魯知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鄧廷歌跟他解釋了,見他不是很愉快,勾著他脖子要親他。
羅恆秋:“別來這套,先解釋。”
鄧廷歌笑道我解釋了啊。
羅恆秋明白是自己心裡先有了這種莫名的妒忌,惱鄧廷歌又惱自己。他跟鄧廷歌說已經將他爹媽送回家了。鄧廷歌不停地問鄧嘯的反應,羅恆秋細細地跟他說了,還說到鄧嘯穿了一身好衣服,坐下來之後很認真地看手裡的那份傳單。
“我爸文化程度不高。”鄧廷歌聽了之後笑道,“難為他了。”說完之後發覺自己眼眶有點潤,怕被羅恆秋髮現,忙轉身坐了下來。
禮堂裡沒有其他人,兩人坐在觀眾席後排小聲聊天說話。巨大而靜謐的空間彷彿將聲音壓縮在口唇和耳朵之間,每一句都無比清晰。羅恆秋覺得自己會將這一刻記得很久很久。他們親密地談心,親暱地牽手、輕吻,低聲談論恐懼和歡喜,在偌大的無人場所裡坦白誠懇地彼此相愛。
數日後包嘉樹到華天傳媒談生意,順道拜訪了羅恆秋。
兩人沒說幾句話,包嘉樹就從兜裡掏出了一個信封。“一些照片,能壓下來的我都壓下來了。”包嘉樹抖摟出幾張照片,“這事吧,也不是胡慕他乾的。這種破壞別人名譽的事情他絕不會擺到檯面上來,但有心人難防,狗仔隊也難防。”
照片光線不足,但能看出兩個男人站在車邊,靠得很近。
羅恆秋自然知道這是借位拍攝的效果,加上成像模糊,就更像是他和一個男人依偎在一起。
包嘉樹顯然對照片裡的內容是不是事實很感興趣:“胡慕這人吧,我也不好說,你知道的,哈哈。他沒什麼心計,有想法都寫在臉上,很容易看破。這種人最容易被推到前面。說實話我覺得他還是可以的,繼續發展下去還有很大的可能性。你要是想要他,我無所……”
想起胡慕說他和包嘉樹快要結束了,羅恆秋皺眉將照片扔在桌面上:“別跟我繞彎了。你還想保他?”
“想。”包嘉樹說,“他很明顯是被你拉下水的啊。弄出這照片的人目的是想搞你啊。”
“那我不管。”羅恆秋說,“別的不講,就這件事。沒捅出來之前我可以當做是胡慕自己在那兒亂跳,現在不行了。沒壓下來就別壓了,換個角度,這也是個蠻有趣的八卦不是麼?”
包嘉樹靜靜看他:“就幫個忙,他知錯了。”
羅恆秋笑笑,神情有些殘忍:“